必要等到現在。

房曠贊同道:“不錯,鄧羌乃萬人敵,誆都督出營,欲一舉擒殺,都督何不將計就計?反擒鄧羌?”

“鄧羌行此下下之策,說明氐秦形勢不妙,兩軍相爭,但求一個穩字,不必急於一時,回信鄧羌,身處兩國,不宜會面,讓他好生守城,為苻氏恪盡職守。”王猛不給鄧羌任何機會。

既然耗下去必勝,何必再去冒險?

鄧羌敢來,必有所憑仗。

兵荒馬亂,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當年逄約被封奕釣出城,為燕國所擒,天下皆知。

“苻堅窮途末路,必會出戰,可以上表朝廷,準備伐秦事宜!”房曠向鄴城方向拱手。

“善!”王猛點頭。

營外,鄧羌領著五百餘騎站在一射之地外。

苦等多時,卻沒見到王猛,心中不免失落。

王猛效仿羊祜行攻心之計,鄧羌熟讀兵書,豈會不知?

所以將計就計,準備詐出王猛,一舉擒殺之,身邊的五百騎皆是追隨多年的老卒,配上鄧羌的驍勇,雷霆一擊,有五成機會得手。

奈何王猛不給他任何機會。

“關中糧草晚送了幾日,只夠一半,長此以往,只怕蒲坂難守。”部將俱難低聲道。

沒有糧食,人心惶惶。

鄧羌望著層層迭迭的鹿角、塹壕,忽然感到一陣煩躁,梁軍穩紮穩打,以守為攻,步步為營,讓他無比憋屈,胸中兵略和勇武全無用武之地。

或許王猛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而在他背後的氐秦。

這麼拖下去,蒲坂防線必然失守。

其他戰場傳回的訊息也不樂觀。

南面,新城郡失守後,兩軍向上庸進軍。

武關倒是沒有什麼損失,但潼關在慕容垂的猛攻下,丟了前關和左關,損失五百七十餘精銳。

五百多人看似不多,但秦國就這麼點實力,這裡損失五百,那裡損失八百,長年累月,氐秦所剩不多的精銳就耗光了。

北面,梁軍對河套虎視眈眈,之所以沒有出兵,只是在配合蒲坂戰場,不然憑河套的幾千秦軍,根本守不住。

更危險的是這幾年窮兵黷武,關中油盡燈枯,諸族百姓不堪重負。

一個月前,關中童謠四起,漸漸流傳至軍中:魚食草首,羊臥土上,刀出山河,斬關破鎖。

魚者,鮮卑。羊者,羌也。

意思是鮮卑人將與羌人一同作亂,至於後兩句,三歲小兒都知曉其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決死一戰!”彭超暴躁道。

“僅憑我們實力不夠,當上書天王,言陳前線形勢,秦之興亡,唯有一戰!”鄧羌也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國耗不起。

只要出兵,總會有幾分機會,但如果不出兵,這麼圍堵下去,關中遲早不攻自破。

所以要打就打傾國之戰,一戰定勝負!

俱難、彭超二將一臉震驚。

鄧羌卻是滿臉堅決,“回城!”

咳咳,兩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