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打了女兒一巴掌之後對著自己打了一巴掌說道:“是爹孃沒給你一個好家世,是爹孃讓你受委屈了。你要有怨氣怨言,怨你娘,與他人何干?”

謝如哥跪著捂著臉,看著母親平靜的臉,眼神裡卻有著疲憊。

她急忙說道:“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怨爹孃。”

謝老太太平靜的看著女兒說道:“當年你要跟你三哥跑海運,我是不同意,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把孩子撫養長大,哪怕你要改嫁我都同意。但是你的性子像我,認準了事偷著也要做。”

謝如哥低頭,母親越平靜代表著越生氣。

“我同意了,我給你說過什麼?這個世道對女人不公平,女人想要和男人一樣做事,付出的更多,吃的苦更多。”

“你說你不怕,確實你做到了,你也能獨當一面,但你忘了,你還是女人不是男人。而且還是你認為的沒有家世背景的女人。你想立足男人的世界上,你不僅能幹能吃苦,你還要立得正行得正!”

謝如哥辯解道:“我沒有,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謝老太太壓低聲音冷冷說道:“喝醉了是你的錯,你不是第一次出門,你也三十五六了,生了兩個孩子……”

謝如哥羞憤,她沒法張口說她以為是在做夢,以為那個人是丈夫。

謝老太太是硬著心腸說出戳女兒心窩的話,她不說難道別人就不會這麼想?

女兒心高氣傲覺得做了些事就把那些宅在家裡長大的貴人看不起。

“在那些小商小販眼裡,你謝如哥不同樣仗著謝家的勢才能做起大買賣,才能讓你婆家高看你一眼。如果不是謝家給你撐著,如果不是你三個哥幫著你,你能如何?”

謝如哥不敢吱聲,她從小最怕母親,可是這種羞辱的事還是讓母親知道了。

謝老太太冷冷說道:“派人給你婆家說一聲,我病了你留下來給我侍疾,過兩天我找人給你抓副藥。”

她讓兩個心腹跟著女兒出去,自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女兒從崖州回來,說了一下在那兒的情況和跟著去了呂宋島,回了婆家。

她覺得女兒神色有些不太好,讓女兒身邊的一個媽媽留意。

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女兒,性子像她。

她一路這麼走過來,到了這個年齡,知道這樣的性子首先是害的是自己。

今天女兒身邊的媽媽過來悄悄說女兒最近食慾不好,還吐了幾次,昨天趕著馬車,出了城回來的時候臉慘白慘白的。

謝老太太立馬把女兒叫來,讓女兒一字不落的把事情說一遍,把她說的話說一遍。

聽到女兒說了仗著家世胡作非為那句話,她就給了女兒一巴掌。

她太知道女兒的心思,在貴人面前不服輸,就是自己錯佔一半,還要逞口舌之快。

這是遇見他們幾個,梁四老爺也是給他們面子,要是換成在京城在別處,梁四老爺來一句,一個三十多歲的寡婦我還嫌晦氣,你又能如何?

後悔讓女兒去崖州,當初想的是讓女兒接近侄女,瞭解下貴人和自身的差距,說能想到發生這種事。

謝老太太生在在貴人圈,長在貴人圈,當年國公府也曾有意和侯府定親,她就是不想嫁給一個貴人丈夫,看著丈夫納妾逛青樓還得賢惠,才自己找丈夫。

這一步走出來才知道,很多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沒有家世背景,一步一步走在刀刃上。

也幸好她找的這個人,陪著她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