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地在尹兆豐和呂燕如的面前拉起她的手,並且露出招牌的俊朗笑容。

“暖煙,下面的風景不錯,我們去看看。”

“哎——”

林暖煙還沒有來得及抗議,便已經被他拉走。他每回做出決定之前,能不能先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山石被溪水沖刷得光滑無比,尹寒林身手敏捷地爬上去,然後回身向她伸出了手。

“暖煙,把手給我!”

實際上不需要他的拉扶,她自己也可以爬上去,但是尹兆豐和呂燕如就坐在對面休息的亭子看著他們,她不能拒絕得太明顯了。兩個人攀上了巨石,尹寒林朝自己的父母揚起了聲音叫喊。

“爸、媽!我帶暖煙去看禾雀花,回頭再來找你們。”

呂燕如看著他們走遠的身影,極不甘心地開口抱怨。

“我這輩子下了兩隻蛋,但都往同一個籃子裡放。”

“兒女自有兒女福。”

尹兆豐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呂燕如同志,即使是老大因公殉職你也可以看得開,老二有自己的想法,你隨他去吧。”

“敢情你早就看出來?”

呂燕如瞪看著自己的丈夫,尹兆豐洞悉一切地笑了笑。“我自己的兒子,當然最瞭解他的心思。”

“老二是吃了秤砣實了心,要暖煙真的心甘情願才好。”

山林青翠,尹寒林帶著林暖煙已經走到不見,呂燕如感傷地嘆了口氣。尹兆豐知道她是想起了已經去世的大兒子,雖然表面上一直很看得開,但是那麼優秀出色的兒子說沒有就沒有了,每每想起來總是會很難過。他安慰地伸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珍惜眼前人,只要兩個孩子都心甘情願而且幸福地在一起,他們作為長輩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

初夏正是禾雀花盛開的季節,一串串的花蕾垂下來,馥郁的香氣飄出很遠。林暖煙被尹寒林拉著手,一直往山林的深處鑽去。他的手心溫暖有力,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牽引過。他們兄弟兩個明明是完全不相同,但是他們給她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相近,這決不是張紫揚或者是其他男人能夠給予她的。

她又再有了像是獵物,被一步一步逼進狩獵圈的感覺。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悍,她的防線已經經不起他更多的動搖。

“暖煙,那一年我們出來遊玩你扭傷了腳,假若我早大哥一步提出要揹你,今日會不會就是另外的結果?”

尹寒林轉過身看著林暖煙,那是他最不願意記起的回憶。

他們一行人出來爬山,林暖煙扭傷了腿,結果是他的大哥揹著她下山。人生之中充滿了岔道,稍作遲疑機會就會瞬間消失,然後再也不能回到原點。他只能一路作為旁觀者,看著她跟他的大哥感情越來越深,如果他在十七歲的時候,也能夠像現在這般果敢堅決,或許她愛上的那個人就是他。

林暖煙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逃避地別過了臉。

“已經那麼久的事情,你還提它做什麼?”

尹寒林不再強迫她,時光不可以倒流,他的大哥也不會重頭再活一次。他拍了拍林暖煙的肩膀,給她鼓勵和勇氣。“走吧,我記得前面有條近道,可以比爸媽早一步到達山頂。”

兩個人離開了溪谷,沿著山路一直往山頂走去。尹寒林信誓旦旦說他認得路,但實際上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們越繞越遠,到最後還是找不到那條傳說中的“近道”。林暖煙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早就知道他信不過,說不定他就是故意帶她走岔路的,這樣兩個人就可以相處的時間久一點,而他也可以趁機偷吻她。

“許久不來,這裡居然成了養豬場?”

尹寒林捋起衣袖站在高處觀望,一段路走下來,他的後背也汗溼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