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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鄭媱。
雨下得更大了,閃電頻頻劃過,頭頂又接二連三地滾起幾個炸雷,走到永淑宮宮門處時,旁邊的一株梧桐忽然被雷擊中,先是一截樹枝咔得斷掉,繼而轟——自軀幹處折斷,斷掉的部分像根擎天柱一樣橫倒在三人跟前,內侍嚇得扔了手提的羊角宮燈,回頭拉住女官和鄭媱哭道:“好險,咱們再多走兩步,就被砸死了……”女官早已嚇得面色慘白,入宮十餘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雷雨。
“別怕……”鄭媱聽著殿裡撕心裂肺的慘叫,催道,“別說了,咱們快進去吧。”三人匆匆小跑著進了宮門。
皇后正躺在床上被將要出生的孩子折磨得慘叫,屋子裡的人幾乎忘記了外面還在打雷,耳邊充斥的盡是皇后撕肝裂膽的嚎叫,接生的嬤嬤心裡實際在想著:不就是生個孩子麼?有這麼疼麼?為先帝的妃子接生的時候,沒見過哪個女人嚎成這樣的。
鄭媱一下子衝了進去,撲到床邊,握住了皇后的手。眾人莫名其妙地望著她抱著皇后真情流露地“姐姐”、“姐姐忍一忍”之類地哭喊。皇后一見她來,心裡好像安穩了些,臉上痛苦的表情得到緩和,但也僅僅緩和了片刻,又因那種難以言喻的陣痛給扭曲了……
漫漫長夜,那孩子就是不停地折磨她,喊得她嗓子都啞了,沒力氣了,中間痛暈了好幾次過去。斷斷續續地,一直折磨到天明,雨水漸歇的時候才聽見呱呱墜地聲,而皇后又暈了過去。
是名男嬰,清洗後被鄭媱抱在了懷裡。
鄭媱細細端凝著懷中的小嬰兒,他就跟自己的女兒們生下來的時候那樣,渾身紅通通的、皺皺巴巴的,不過比自己的女兒生下來要大些,細看五官,竟越看越像公孫戾。鄭媱懷抱他的手開始有些發抖。
主意當初是她出的,她說要姐姐先留著孩子自保,是為了什麼?她是想保住姐姐的地位,姐姐假傳聖旨救出了王臻,遭到顧派的記恨。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們早攛掇趙王將姐姐的權力剪得一乾二淨了。那麼保住姐姐的權力又是為了誰?是自私地為了她母女。只想著拖延時間,等到他回來,只是篤定姐姐不會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誰知轉眼就瓜熟蒂落了。她算錯了。
姐姐和公孫戾的兒子,她的手臂抖得愈發厲害,這麼個小嬰兒,能讓他活下去麼?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她把孩子交給一旁的乳母,自己走出去,揪住一兩個慌張的宮娥問:“發生什麼事了?”
宮娥哭哭啼啼道:“聽說盛都城破了,禁衛軍剛剛都被緊急地調過去了……要是真守不住了,亂軍湧進宮來胡亂殺人怎麼辦?”
“別慌張!不會的。”她兩腿有些發軟,將要喜極而泣,他回來了,他就快回來了,同時心想:萬一跟魏王說的那樣,敗退回來計程車兵衝進宮要拿她們母女洩憤就糟了。她一夜沒回去,她的一雙女兒,她現在得回去一趟,把她們和春溪都先藏到密道中去,想到這裡拔腿便跑,還沒跑到宮門,皇后的女官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便是昨夜來喊她的女官。
鄭媱察覺到這女官今日有些不大對勁,果然,她掏出了一把鋥亮的匕首:“往後退。”
鄭媱便往後退,退一步,女官執著匕首逼近一步,一直將她逼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你想拿我怎麼樣?”鄭媱心裡並不害怕,她不相信這女官幹得出殺人的事,畢竟昨夜一個驚雷就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
女官盯著她,手一鬆,匕首哐得落在地上,那名女官突然對著她跪下了……
——
“陛下,臣弟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趙王立在一邊,笑著去望那躺在龍床上、只有眼珠可以四下轉動的公孫戾道:“黎明的時候,皇后給陛下誕下了龍子。陛下開不開心?……”
公孫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