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的宮女也如魚貫入,都到了這垂簾之內。

大殿上的議論聲逐漸增大,群臣實在是不解這到底是什麼節目,霓裳舞雖是梁貴妃最為出名,但這天下卻不是隻有梁貴妃能跳,哪個閨中千金不懂音韻,那名閨秀不習舞技?而習了舞技的人,哪個又不去模仿下天下聞名的霓裳舞?

但這霓裳舞也不用這麼神秘兮兮地啊?

皇上威嚴的龍眉微挑,也逐漸感了興趣。

皇后精緻的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問世事的東傾月也來了興致,第一次微微傾向李清瑟,壓低了聲音,“這些都是你弄的?”他在宮中一年,對後宮多少也瞭解,若是梁貴妃有這等心思,也等不到今天才表現,早就表現出來了,而李清瑟頻繁去霓裳宮,梁貴妃又贈與這麼昂貴的衣物首飾,想必兩人定有勾結,搞不好就是這一出是她想出的。

微微點了點,為了防止讓他人聽見,她也向他一動繼續,幾乎兩人面貼面,“偷偷告訴你,是我想的,千萬別告訴別人。”

她的馨香再次鑽入他的鼻尖,同時,也將那堆蹦跳的玉兔和粉嫩的兩朵桃花從他好容易壓下的腦海中拽了出來,頓時,東傾月覺得呼吸困難,一雙眼死活不敢看向李清瑟,口乾舌燥,趕忙拿起桌上的茶猛喝,但因為太過著急,拿的竟然是酒,一杯酒就這麼下了肚,非但平息他的無名火,更是弄得他腹內一頓燥熱。

這些,李清瑟並未發現,因為她也很緊張,暗暗祈禱了梁貴妃一鳴驚人,若是梁貴妃失敗了,她的下場也好不了。

絲竹聲重新響起,沒有琴,只有優雅短笛,那短笛聲音鏗鏘,短笛還未奏響一曲,便是鼓,鼓聲激烈敲得人心振奮,鼓聲後是簫,那簫聲孤寂,卻又清高。

結合了幾種樂器,眾人心中瞭然,看來今日梁貴妃想玩點花樣,不再跳那柔美的霓裳舞蹈,搞不好要舞劍。梁貴妃將門出身,武功高超,舞劍沒什麼稀奇。

皇后的唇角惡意勾起,心中大快!並非她不會舞蹈,梁貴妃一個舞刀弄槍的粗人都能跳舞,她出聲書香名門自然是舞技高超,但她身在皇后之位,必須要有母儀天下之姿態,為人跳舞算個什麼?最終都被這個狐媚子佔了便宜。

這邊是妃子與皇后的區別,皇后要有架子卻少了親切,妃子不用顧忌身份,儘可用各種手段奪人眼球,爭得帝寵。

但那又如何,沒了霓裳衣,梁貴妃就不能跳霓裳舞,這舞劍可就根本不上臺面了。皇后得意洋洋地想著,但面容卻未變半分。

皇上微微笑著,和眾人想的不同,他可不認為梁貴妃要舞劍,卻不知她到底想幹什麼,此時,他一向穩重的心早已被勾起。

高亢的音樂驟然而至,隨後是琴,揚琴。

那琴韻優美,而後是馬頭琴,那琴聲悠揚。

眾人又是不解,皇后很想發火,這狐媚子真會勾引人心!

李清瑟笑得好不得意,這些都是她設計的,就如同電影即將開播前的廣播音樂,就如同說書前的定場詩,就如同電視劇開演前的片頭曲,為的就是將觀眾帶入佳境,直接開場,多了直白,少了韻味。

李清澤不禁將目光投向正得意洋洋的李清瑟身上,冰冷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他知道清瑟正為自己母妃出主意,卻不知原來清瑟如此聰穎,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其中道理,更加讚歎清瑟的睿智。如此女子,他怎可放手?

絕色、聰穎、不喜虛榮、愛憎分明,她身上的每一條優點都直擊他的心,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烙印在他腦海,整個大殿上千人,彷彿全部消失,他的眼中,只有她。

二皇子既已看出,其他幾人自然是看出,都在驚歎梁貴妃的高超,未露倩影,先抓人心!

但只有兩人知道這是李清瑟的功勞,一個自然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