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關切的表情、疼惜的眼神,慕容的薄唇忍不住上勾,強大的幸福感襲來,突然覺得就這麼死了就是好的,在幸福中死,強過在痛苦中活。

但他卻大仇未報……

“我想搏。”

他做出了決定,雖然他必須活著,但他更相信李清瑟。

清瑟點了點頭,握拳,為其打氣,而後站起身來。“殘雪,你來吧,用開脈之法,但凡事不能太操之過急,這第一次治療是帶著嘗試性的,所以儘量輕緩,用最小的內力。”

殘雪緊張非常,手心都是汗,連嘴角也失了顏色,一張俊臉雪白。“公……公主,我能行嗎?如影比我的實力強,為何不讓如影來?”

如影一挑眉,也質問地看向她。

清瑟輕笑,悅耳如銅鈴,“你的忠心我知曉,就憑你的忠心,將幽禪交給你,我才放心。再者說,若是我讓如影來做,想必你一定不會放心,不是嗎?”

殘雪愣住,他以前一直瞧不起這濫情的公主,卻萬萬沒想到公主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而且……公主說的沒錯,若是如影來說,他怎會放心?

如今,他這才真正相信春香的話,五公主最尊重他人的,她能處在每個人的角度為其著想,她從前是不相信這世間有“菩薩”的存在,如今,他信了。

見殘雪應允,清瑟便帶著如影和張大夫出了房間。開脈,最忌驚擾。

離得遠了,如影終於忍不住開口。“沒想到,你心腸還不錯。”

清瑟想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你信了?”

“怎麼?”如影有種不好的感覺。

清瑟忍不住抬手輕錘一下他的胸膛,“我那是瞎編呢,不讓你上手,一方面覺得你這人沒輕沒重,誰知道你腦袋那根玄不對要了幽禪的命?殘雪就好一些,最起碼他心中有他的主子。”

如影面色不好,誰說他沒輕沒重?

“還有,讓殘雪動手,即便是失敗了,我們也不用粘包賴不是?我們不用負責,到時候追究殘雪一人的責任就行了,嘿嘿。”她笑得很是陰險。

張大夫因離他們遠,沒聽到兩人的竊竊私語。這些話,只有如影自己聽見了,他看著面前一臉狡猾的李清瑟目瞪口呆——她……她……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房門緊閉,已半個時辰了。

“還有多久能好?”問話的是李清瑟,幾人在門外,小朱子搬了把椅子在樹下,清瑟坐在其上,其他幾個人都站著,雖然她說了幾次讓他們坐下,但幾人都堅持站著。

試問,哪有奴才與主子同坐的道理?

清瑟無奈,也不勉強他們,自己坐在樹蔭下乘涼,雙眼卻一直盯著緊閉的房門。

“應該快了。”如影答。

正說著,就見管家匆匆趕來,見到樹蔭下的公主一愣,大人的房門緊閉,公主和張大夫都在門外,這是什麼情況?“稟告公主,宮中有公公前來,說是皇上召公主與大人入宮參加晚宴。”

清瑟聞言略微吃驚,這也不是什麼節日生日的,皇上沒事弄什麼晚宴?會不會是皇后的陰謀?會不會是鴻門宴?

“公公在哪?”清瑟站起身來,快步向院外去,

“在大廳。”管家答。

……

當李清瑟回到主屋時,殘雪已為慕容幽禪開完了脈。因並非是全身開脈,所以不像當年李清睿為清瑟開脈那般勞累,現雖面色蒼白,但還不至於不能走路。

“幽禪,覺得怎樣?”清瑟上前檢視。

平躺在床上的慕容幽禪微微笑了下,“很好。”此時的他,呼吸無比通常,平日裡冰涼的身體此時也微微發熱,自己都能感覺到血流加速,呼吸反倒是綿長。慕容幽禪知道,自己的身體比之前更為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