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清瑟是風雲人物,整個五嶽山區無人不識。掌櫃的見到李清瑟正要上前和大當家的招呼,但肥胖的身體剛剛擠出櫃檯,哪還見到李清瑟的身影?她早就衝上三樓了。

沒耐心再去敲門,清瑟一把將那門推開。

這是三樓天字一號頭等客房,面南,兩扇窗。窗外便是樹林小河,潺潺流水,鳥語花香。兩扇窗都敞著,室內寬敞明亮,順著窗子,微風夾雜著花香飄入。

入門便是一張桌子,上面擺著茶具,而有一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桌旁,自斟自飲,悠然自得。

門被人從外猛然推開,但門內之人卻絲毫不驚慌,只是輕輕端著還未入口的白瓷茶碗,笑意盈盈地看著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女子。“瑟兒,你來了。”

雪白的面板,一雙帶著淡笑明眸,細緻的鼻樑高挺,一雙不薄不厚的唇。絕美的容顏,亦男亦女,若是看成女子,便是英氣十足,若是看成男子,則是溫文爾雅。

他將茶碗輕輕放在桌上,“怎麼了,瑟兒,見到我,不高興?”

李清瑟一下子衝了過去,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做,“月……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他淡淡笑著,向前一步,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頰與脖子交界處,“瑟兒你親手摸摸,是否有面具的痕跡?”

他拿著她的手,在自己光滑的脖頸處遊走,即便是鬢角的毛髮處也讓她仔細去觸控,確實,絲毫沒有面具接縫的感覺。李清瑟因為長時間易容,對面具有所瞭解,是否易容,她能看出。

“你真是東傾月,”清瑟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知是喜還是怒。“你當時為什麼不去京城找我?”這個問題她疑問很久。

他俊美的面容多了一絲愧疚。“回到熠教後,我便著手出逃之事,但教主豈會那麼容易相信?耽擱了時間。”

清瑟皺眉,“那之後呢,為什麼你不來找我?”

他笑了,聲音還是那麼圓潤好聽,“瑟兒你突然從京城消失了,連皇宮中那幾位都找不到你,各個城池都貼著你的畫像,我又怎麼能找到你?”

清瑟瞭然,原來如此,但還有有疑點,“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伸手輕碰她的鼻尖,這一寵溺的小動作,讓李清瑟的心輕輕一顫,她總覺得他變了。

“如今瑟兒的事整個天下皆知,我又怎麼會不知?”他耐心地回答。

清瑟仰頭看著這張雪白的容顏,秀美動了一動,“你變了,和以前不同了。”之前的他,是溫柔的,但面容確實冷的。但如今,他將溫柔表現了出來。

“是因為你,我的冰冷只是一個保護殼,對你,我不用如此防備。”

☆、178,懷疑

大當家下了一趟山,又帶回來一名貌美男子回來,整個山頭的人都知曉了,此時都紛紛議論大當家的豔福不淺。但在聚義廳卻又是一番景象。

李清瑟和凌尼坐在主位,眾人在下首位置一一坐好,眼光都審視這今日第一次見面的名為東傾月的男子。

凌尼是好奇的目光,他早就聽說東傾月的事,縮骨功他也聽說,不過卻未見過,此時目光滿是驚訝。如影的眼神自然是明顯的敵視,不只是因突然殺出的男人,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對這〃東傾月〃身份的不確定。劉疏林慢慢搖著扇子,一雙看似溫和的眼滿是複雜。

〃你說你是熠教東護法東傾月,有何證據?〃說話的是如影。

〃我在宮中便與瑟兒定好,只要我與熠教脫離關係便即刻找她,但苦於無脫身之法,後來總算找到時機,瑟兒卻音訊全無。〃東傾月雙眼平和,無絲毫畏懼,與其對視。〃直到前幾日聽聞教主來五嶽被一渾身火紅的貌美女子擊敗,我才嘗試著前來。〃

劉疏林從始自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