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了一種恰到好處的慚愧表情,“只是……有個管教不嚴胡亂說話的,我防著她對華箏不利,已鞭死了。”

防著對我不利?要不是情勢不允許,我真想仰天大笑幾聲了。

都史你真正防著的是其其格對你不利吧?未婚妻是鐵木真的女兒,這名頭……很好用吧……

鐵木真臉色半點未變,笑著道:“死得好,死得好啊!”

……

我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矮桌,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汗帳。

隱約聽到拖雷著急的呼喊,還有鐵木真爽朗的大笑:“聽到……女奴……吃醋了……”

——醋你的頭!

太陽……有點刺眼啊……

我躺在草地上,將右手攤了開來,盡力地伸向了太陽。陽光自指間流瀉下來,與手部形成的陰影微妙地交錯著……

呃,手好酸……這種文藝片女主角的動作,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

這裡是某片僻靜的草坡,遠離營地,也沒有適合牛羊馬匹吃的牧草,因此很少有人經過。通常……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我就會跑來這裡……

陽光很好,風也很好。

正想就此睡一大覺,至少在夢裡不用操心什麼郭大俠,什麼鐵木真,什麼草原紛爭……就聽到頭頂有人在說話……似乎是一男一女在爭執什麼。

我正躺在草坡下方天然向內凹進的某個淺坑中,外面又有長草掩蓋,在坡頂說話的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

於是我很淡定地等著聽八卦……

幾秒鐘之後我就淡定不下去了,因為說話的人是其其格……都史的姐姐……也是我的大嫂……

“當日我就說過……既然嫁了朮赤,我從此便不再是王罕的孫女,只是朮赤的妻子。巴音,你回去吧。”

巴音?這名字有點耳熟……

“他,他當年用了那種卑劣手段才娶到你,你居然還維護他?”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後便聽其其格怒道:“朮赤是我丈夫,不准你侮辱他!”

“好,你好……”

巴音丟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頭頂便響起了馬蹄聲,嗒嗒地遠去了。其其格卻沒有跟著離開,反而是在坡頂來回走動著,還低聲自語著什麼,語氣聽起來很是不安。

我該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其其格嫁給大哥朮赤已經十年,生了四男二女,夫妻感情可說是相當的好。

二哥察合臺總覺得自己才是長子,一向瞧朮赤不起。朮赤不善辯駁,往往被他激得暴跳如雷,幾次做事都失了分寸,大失鐵木真歡心。但自從其其格揮著馬鞭在營地裡追著察合臺抽過幾趟之後,不知怎地,在明面上察合臺已經不怎麼敢對朮赤公開挑釁了。

總之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其其格是相當維護朮赤的。

——但就是這樣才奇怪啊!

要知道……其其格當年是被朮赤強行OOXX後,不得已才聯的姻……以她那種激烈的性格,按理說她應該恨死了朮赤才對……

可平時這兩人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融洽自然得讓人都不好意思看……要說裝也裝不了十年毫無破綻吧……他們到底是怎麼從怨偶變佳偶的,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不過剛才聽到的對話又是怎麼回事?很像狗血電視劇裡的“舊情難忘”“忍痛割愛”一類的情節吶……

難道這個世界的真理其實是掌握在八點檔編劇手中的?

我正努力回憶著諸如《意難忘》、《百萬新娘》等臺灣鄉土劇的重要橋段,上頭又來人了。

“其其格,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到處找你。”

——朮赤也會有這種飽含著無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