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他的名單裡……你說這什麼事啊?公司裡那麼多元老,為了公司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他知道嗎?我進公司沒多久,但是也早就把它當成了自己今後的著落,現在可有得愁了……”

我先前設想過這種情況,但沒想到向柏餘這個人這麼敢做。

“哎,嶽加南,你這兩天怎麼都沒來上班?你沒請假吧?你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大家都水深火熱的,你還不小心點……”小婉後面說的話我來不及聽下去,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向柏餘,告訴他我來上班了,還有就是藉此打聽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錯,他確實有與從前的執行長不同的思想,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的人,憑他在華爾街那麼多年的本事,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再者,董事長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向柏餘暫時還是不會忤逆他父親的吧。

他的辦公室還是那個樣子,我進去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膝上型電腦放在膝蓋上,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著。他今天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穿著白色的襯衫,沒打領帶,黑髮柔順的貼著腦袋,嫩的像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他沒有抬眼,只開口:“不招待你了,坐吧。”

我努努嘴,心裡想著,怪人。

我坐到他側面的沙發上後,他總算捨得放下手裡的活,手肘撐在膝蓋上,託著腦袋看我,“小姑娘,又有什麼事?”

我想你看上去也不比我大幾歲吧,我沒說出來,直接把兩件事一起和他說了。雖然我說得東一句西一句缺乏邏輯,但他聽得很認真,聽完後甚至是面露笑意的。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攤了攤手,“你看,你分析問題利害頭頭是道,為什麼要否定自己?”

我想過他很多種可能給的回覆,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有點懵,“就……這樣?”

“嗯?”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略顯疑惑。

我有些著急:“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我知道。”他有點犯困的樣子,把眼鏡摘下,揉了揉眼睛,“你倒是挺有正義感和集體感的,還為這個事越級來找我……不過也對,你都越級請假了。”他想了想,眼神有些曖昧不清。

我頓時感覺都羞窘,不知所措起來。

向柏餘好像很滿意看到我這樣,數秒後就笑開來:“我只是開個玩笑。”

“可是我不覺得好笑,而且,我也不是有什麼正義感、集體感,我也是公司的一名普通員工,這種政策下來,我當然也會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這件事情對你可能是小事,但是對我,對公司的其他人都是大事。你應該沒有看見大家現在都一副霜打的茄子樣嗎?這樣弄得人心惶惶,誰能好好工作?”我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抖了。

“今天的你,和那天看到的驚慌失措的你很不一樣。你很愛你的男朋友?”他忽然又這麼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和他是不是處在一個時空的。此刻我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快炸毛了。

但是主要目的沒有達到,我又不能炸毛,這讓我相當痛苦。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急了。檔案都沒有正式出來,我只是稍微地一提,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告訴人力資源部的Kate,讓她去安撫一下各部門……”末了他喝了口水,輕聲嘀咕,“現在的人心理素質怎麼都這麼差……”

明明是他不食人間煙火……我不能表現出不滿,還得硬著頭皮對他說謝謝執行長,他笑眯眯的,厚著臉皮說不用謝,說完加了一句,“給你特權,叫我大名就好。你這樣叫怪怪的。”

“哦,執行長再見。”我說完,趕快逃出了這個是非之地,並且暗暗下決心以後打死都不會來了——向柏餘這個人太可怕了。

後來的幾天過得還算安穩,有了向柏餘的話,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