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肯定地道,讓鐘上位已沉冷到底的心臟又拔了出來

“總司,怎麼樣?”

方武也進來了,李順臥床,他就實際代理了李順的工作,對塌方這事的影響自然也看得透,如果是礦脈斷了,他們這滔天一賭可就徹底敗了

“這是夾層礦,再挖下去,後面……肯定還有大礦脈”

鐘上位呆了片刻,猙獰著臉,用絕不容置疑的語氣吐出了這句話,“肯定”二字是咬著槽牙,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大家的心氣好像有些不對了……”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怕啥”

回到農莊,徐福這麼對媳婦說著,媳婦反而比他篤定得多

“老李?”

勉強鎮定著精神,同時鎮定著人心的鐘上位也是這盤算,他趕到港口營地想找李順商量,李順卻是高燒不止,已昏迷不醒,鐘上位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鍾總司,咱們都指著你了,你可不能倒啊……”

當鐘上位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郎中扶著,嘴角和鼻孔邊都是潤潤的,地上還有一小灘血,咦,自己吐血了?

再聽清楚郎中這話,鐘上位一口氣又沒順上來,指著他?他又該指著誰啊?(未完待續)

第八百零四章 南洲記:噩夢真的醒了嗎

() 鐘上位曾經的老搭檔,現在被滿清當作南北親善大使,供門神一般地養在徐州的白道隆曾經評價過他,說他是典型的有膽偷雞,無膽摸狗,就沒什麼擔當。

那是十來年前的事了,遠到二十年前,鐘上位還曾是白道隆的狗腿子,被還是草根的皇帝和白道隆聯手盤剝,如喪家之犬地流落廣州當愚公,那時的他更沒什麼擔當。

而在攀著韶州彭家的大腿,靠挖煤起家後,鍾老爺漸漸有擔當了。在江南開拓蜂窩煤市場,差點死於白蓮教妖女之手,也沒熄掉他繼續拓業之心,在交趾面對鄭槓叛亂,他居然還能施盡手段安撫自家的礦工,繼續埋頭挖煤。

鍾老爺五十五歲了,越活心越大,現在的他是有擔當的!

王之彥情況不明,李順昏迷不醒,這都還動搖不了鍾老爺的心志。但是……但是珊瑚州的銅礦真的只有那層礦皮,再沒了礦脈,鍾老爺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放在國內,虧錢蝕本,乃至出了人命,都自有官府,自有國法接盤,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管是鍾老爺自己,還是下面的農人、礦工、鏢師和夥計,都還能各找各媽。而在這萬里之遙的珊瑚州,鍾老爺就是官府,鍾老爺就是國法,可他自己有心立得住,有本事立得穩麼?

內心煎熬無比的鐘上位,一面恩威相加,逼鑲頭跟他保持口徑,咬定還有大礦脈在深處。一面繼續推著礦工使勁朝深處挖,同時安撫好方武這一方的鏢師,繼續在大面上鎮住人心,但他卻已開始在作抽身而退的準備。

什麼水泥軌道,別想了。本要下大工本建的總督府,暫時停了。將浮動棧橋改建為固定碼頭的工程也停了。本要容難上千礦工的礦場基建,也大幅縮減了規劃,讓磚瓦匠立起地基,再用帳篷和樹木馬虎應付。至於在珊瑚州定居的農人。他再沒工夫去理會。

幾天下來,礦工在礦洞裡毫無收穫。掘進的土層越來越潮溼,而鐘上位的這些動作,也落在了有心人眼裡。遲鈍如徐福那樣的農人都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其他人更是滿肚子嘀咕不斷。

“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用點心,看好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傢伙!你們嘴巴也閉緊點!別逼我拿自己人開刀!”

此時珊瑚州的管事人,除了鐘上位這個大老闆,下面就一個掌櫃管內務。一個鑲頭管礦場,再就是管著鏢師的方武。而鏢師不僅手握武器。管束著二百多礦工,還不算是珊瑚州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