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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這水、這樹,全都那麼陌生。三郎安慰我說:‘別害怕,我剛來時也有這個感覺。’
這時我真想把三郎帶回日本去,永遠不再來。
這裡不是日本人的家。
到後來,就發生了最悲慘的事情。我聽到了槍聲,彷彿是從四面八方朝這輛汽車打。三郎讓我趴在司機室裡千萬不要動,他拿著槍跳下車去。我喊了聲:‘當心呵!’他沒有回答。
我心裡害怕極了,全身在抖,聽見三郎和車廂上的±兵放槍,還聽見三郎叫喊‘樹後面!樹後面!’我不敢抬頭看,事後知道自己在戰爭中原來是這麼懦弱無力。司機室被子彈打出很響的聲音,有一個人在喊:’我中彈了!’不是三郎。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停了。我像在夢裡,輕飄飄地走下車來。四周是一些陌生的面孔,目光中只有仇恨,許多槍對著我,不說話。
我在汽車後輪旁找到三郎,他倒臥在地上,肋部、後背都在流血,一動也不動。
我跪在地上,將槍從他手中拿開。我痛恨所有的槍,永遠。我抱他轉身面向我,擦去他臉上沾的泥土。他的眼睛沒有閉緊,像有時睡覺時一樣。那一瞬,我的腦子有些麻木,想哭卻沒有淚。我摘下鋼盔,讓長髮垂在胸前。我讓他最後看一眼他的妻子,他從很遠的家鄉來看她的妻子。我將嘴附在他耳邊,輕輕地對他說:’三郎,咱們回家。7……回家了,她的丈夫回家了,而她卻成為了中國人的俘虜。
戰爭,總是那麼的使人厭惡,總是不斷奪取著一條條的生命。
當近滕富士之在沉痛哀悼自己丈夫的時候,她是否想過那些同樣失去了家人的中國人呢?
懺悔吧,日本人!
重慶,黃山別墅。
蔣介石身著一襲黑色綢質長衫走在前面,引客人們談笑著步人餐廳。
這是蔣介石的家宴,除少數幾位軍政要員,多是自家眷屬。客人和親眷們都看到蔣介石今晚心情愉快,他笑容滿面地說著一些輕鬆的話題,話也顯得很多。
1939年11月,中國的抗日戰爭進入了第三個年頭,在經歷了戰爭初期巨大的動盪與混亂之後,政府和軍隊逐漸穩定下來,適應了這場在歷史上規模空前的戰爭,各項工作開始走上軌道。並且,冬季反攻也正在如火如茶的進行著。
按照軍政部長何應欽向中外記者報告國情時公佈的數字,中國被侵華日軍佔領的區域為12個省市內的521個縣。日本帝國主義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慘重的。8月30日,宣誓就職僅8個月的日本平沼內閣宣佈總辭職,平沼騏一郎的前任近衛文也是因為他所領導的政府工作,主要是中日戰爭的既定目標未能兌現其向國會誇下的海口,國內政治經濟形勢惡化而不得不提出總辭職。
前幾天,在王生向蔣介石彙報日本最近政局時,蔣介石在聽完彙報後說道:“近衛說3個月滅亡中國,3個月不行,3年也不行,不知30年、300年行不行。平沼拿不出辦法,8個月就下臺了,阿部有沒有好辦法?他當首相能當多久?”
果然,平沼之後繼任日本首相的阿部信行,只4個半月便也以內閣總辭職灰溜溜下臺了事。
今晚的餐桌上多是蔣介石愛吃的家鄉菜和川菜。蔣介石不喝酒,只是為了招呼客人而象徵性地端端杯子。席間大家事前約好似的誰也不談國內戰局和國際形勢,天南地北,不著邊際地閒侃,避免一不小心將話題引到重大的和使人不愉快的內容上來。
9月3日,英法對德國宣戰,世界形勢發生了帶有根本性質的變化。已經有國外報紙的記者和評論家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戰”這令人聽起來既新鮮又恐怖又興奮的名詞。中國外交工作在近一時期十分活躍。
4月,駐美大使王正廷代表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