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這城池,估計跟鬼子拼大刀是在所難免了,但我們現在新兵多了些,還是缺大刀!”

老師傅豪爽地道:“沒問題,你儘管拿去好了。”

當晚,崔四把那把刀帶到營裡,鎖柱一看,連連讚歎,拿著那把刀爰不釋手,當場派傳令兵把司務長孫寶興叫來了。

孫寶興焉乎乎的樣子:“營長你找我?”

鎖柱嗯了一聲:“咱營賬上還有多少錢?”

“不多了,啥事營長?”孫寶興怔了一下。

鎖柱點了點頭:“不多是多少?不多就全取來,叫崔四帶著,把錢全送到鐵匠鋪打刀去。”

孫寶興嚇了一跳:“昨了,營長,不過了?這可是兄弟們最後的伙食費啊,都買刀了,不吃不喝了?”

鎖柱忍不住罵了一聲:“你怎麼那麼多話?”說著一比劃手裡的大刀:“川軍靠大刀起家,但現在我們反而缺大刀了,沒這東西撐著,腦袋都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吃飯的傢伙都沒了,你留著那錢有啥用?”

就這樣,當晚就由崔四帶著錢去了鐵匠鋪,按鎖柱的吩咐,跟那打鐵的師傅說:“三天之內,打出三十把大刀。”

那鐵匠師傅說:“三天之內,打這麼多刀,估計俺爺倆覺是沒得睡了,不過這錢我不收。”

而今天晚上,崔四帶著幾個人就是奉鎖柱之命來取刀的…,.崔四等四十多個士兵被集合在院裡。一個個全副武裝,長短傢伙一應俱全,每個人背上還插著把明晃晃的大刀,那是鐵匠鋪的父子二人連熬了幾個通宵用上等的鋼鐵打製而成的。

那晚是月初,有風無月,天黑得出奇快。

鎖柱迎著燈光,在隊伍前面站著。鎖柱大聲說道:“弟兄們,師座本來要親自跟大家交代幾句的,可師座軍務繁忙,就由我代替講了。明天是咱們保衛陣地的最後一天,可小鬼子卻提前一天把對面的火車站給攻佔了,這對我們完成任務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上峰的意思是今兒晚上去突襲一下鬼子的營地。

咱們這次偷襲火車站的主要任務就是炸燬鬼子的坦克,那玩意兒太厲害了,尤其是白天,它的威力更大,而咱們所有士兵連著奮戰數日,身心俱疲,再加上彈藥越來越少,所以如果日軍在昭關車站立足,不趁早炸燬這些東西,明天小鬼子一旦再發起總攻,對我們來說肯定是凶多吉少。”

鎖柱又把幾十個人分威了四個小組,崔四帶第一組,2排黃排長帶第二組,3班班長關少春帶第三組,鎖柱自己帶第四組。跟著又明確了備小組到了目的地後各自負責的偷襲任務。之後,小分隊就趁著夜色出發了。

由於距敵人的陣地太近,幾十個人悄悄的貓出了陣地。

幾分鐘後,鎖柱帶著小分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沿著東北方向那條沙面土路行進了幾分鐘後,小分隊一掉頭,下了公路,鑽進了那片無邊無際即使在大白天裡也是遮天蔽日的“青紗帳”裡。

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吭地在玉米棵裡穿行。

後半夜,又起了霧。霧氣越來越濃,鋪天蓋地,“青紗帳”裡更顯黑暗。

戰士們穿行其間,單薄的軍衣早已給露水浸溼,叫夜風一吹,寒意襲人,真有了嚴冬的味道。

一個叫德慶的兄弟正走著,腳下又突地被一棵粗壯自勺玉米棵給絆了個結實,人差一點沒摔倒,幸有崔四在旁邊及時扶住。

崔四低低地問道:“昨了?”

德慶咧嘴嘿嘿地笑:“沒事。”

崔四朝周圍看了看:“沒事就好,快點跟上,別掉隊了。”

正說著,眼前突然閃出一條小道,那小道在玉米地裡曲裡拐彎的,一甩頭,在幾十步之外不見了。

這條小路,如果不是當地人,即使在白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