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表現太差。史迪威本來有些很好的汁劃,結果都讓英軍斷送了。看見幾句話把亞歷山大挖苦得渾身難受,史迪威這才話鋒一轉,把杜聿明推出來,說:“既然如此,聽聽中國朋友的高見吧!”

杜聿明缺乏西方人的幽默感,但剛才聽著史迪威對亞歷山大熱嘲冷諷,倒也開心。由於英軍的敗退,已嚴重威脅到正在組織的平滿納會戰,杜聿明對此大為惱火,他拿定主意,不能出兵仁安羌。委員長早有預言:“我軍決戰地區在曼德勒。如英軍退守仁安羌油田,則我前出部隊,不得超越東敦吉。”況且,亞歷山大也說不清仁安羌到底有多少日軍。想想看,包包子一斤餡也得兩斤皮暱,7000英軍被圍,日軍該有多少?要解英軍之圍,又得派多少救兵?要是個無底洞,派去的救兵有去無回,在委員長那裡如何交代?杜聿明想,你7000英軍,有戰車、大炮,要是殺不出條血路,也就沒人能把你們背出來了。

史迪威現在是要讓杜聿明出救兵。杜聿明瞥了他一眼,心裡說,你鼻子大,打了敗仗,委員長也奈何不了你。我不行,得聽委員長的,不能輕進。於是,他欠了欠身子,對亞歷山大說:“盟軍在仁安羌遇圍,本軍休慼與共,深為憂慮,自當竭力相助。

聽到這句,亞歷山大眉頭頓然舒展,臉色由陰轉晴。史迪威也讚許地點點頭。

“但是,”杜聿明卻急轉直下,說:“目前緬甸戰場全面交火,平滿納會戰正在鋪開,中**隊十個指頭按十個跳蚤,實在騰不出手來。”

譯員翻譯這段話時,其中“十個指頭按十個跳蚤”這句,半天也譯不出來。不過,亞歷山大對此不感興趣。只聽到那個“但是”,他臉色便馬上陰沉起來。”就算我們能抽出一支部隊,”杜聿明補充道,“就目前緬甸的交通狀況,也不可能在三兩天內趕到仁安羌。諸位知道,3月下旬,我們為解同古之圍,新22師從曼德勒開到南陽火車站,150公里地,走了10天,以致誤事。因此,對仁安羌的盟軍,我們恐怕鞭長莫及。我們只能在中路和東路加緊進攻,減輕西路壓力,以利於他們突圍。”

杜聿明這句話,等於給亞歷山大打個耳光。緬甸的鐵路一直操縱在英國人手裡,他們過去對中**隊的調運常常給“紅燈”。

會議威了僵局。

孫立人卻坐不住了。杜聿明講這個手指頭,那個手指頭,但沒提他新38師這個手指頭。前天,新38師的112團和113團已經開至西線的納特曼克和喬克柏當,離仁安羌不遠了。

他與杜聿明位置不同,想法也不同。他想,要是英軍第1師在仁安羌被殲,那麼,日軍下一個目標就是納特曼克和喬克柏當。今日英軍的下場,就是明天新38師的結局。與其坐看被敵人各個擊破,不如趁早合兵一處,也許能打垮日軍,穩住西線。而且他吃過洋麵包,和史迪威都是從弗吉尼亞軍校畢業,雖然談不上很深的私誼。但是,他們的軍事思想、戰術風格以及處事原則,總有不少共通之處。

孫立人曾赴歐洲考察,在英法軍方也結識了不少朋友。

由於這些緣故,孫立人對亞歷山大,特別是史迪威的請求,不能像坐在旁邊的杜聿明那樣斷然拒絕。

杜聿明感覺到孫立人躍躍欲試,急忙拉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可輕動。

孫立入主意已決,對杜聿明的暗示佯裝不知。他挺身而起,說:“新38師可以出兵仁安羌。”

絕望中突然冒出支救兵,亞歷山大大喜過望,連忙說:“謝謝!”

“我有兩個條件。”孫立人用英語對亞歷山大說,“第一,4個小時內,給喬克柏當調去80輛汽車,以輸送部隊。第二,48小時內,仁安羌英軍要堅守現有陣地。”

“好!”亞歷山大滿口答應。

散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