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抱住了他的腰,“嗯……不想回去了……”

阿飛揚了揚嘴角,“那就都換成你喜歡的樣式好了。”

她笑了,“嗯……晚安……”

這句“晚安”說完,好像只過一秒鐘,她便發出了深沉的呼吸聲。

她睡熟了。

阿飛伸手關了床頭燈,然後把手臂展開,讓她躺的更舒服一點。

聽著她均勻而綿長的呼吸,感受著她輕輕起伏的身體,阿飛感到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厚著臉皮把人扣在了自己身邊。

而為了不讓她半夜逃走,甚至有意地透支了她的體力……

然後又想到了兩個人的三個月之約。

其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結出甜美的果實,就像他和阿盈,就像她和清澤。

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註定只能成為遺憾。

那懷裡這個女孩,是否是對的那個人?

現在的他們,是內心孤獨的兩個人在抱團取暖?

還是身體空虛的兩個人在互相慰藉?

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從和這姑娘有過身體接觸,他對她,就已經不止是憐惜,更多了一層強烈的佔有慾,甚至不想有什麼三個月的約定。

這份心思,應該不是和她發生關係之後才出現的,也許更早,從她在地下車庫,主動吻他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思就已經不再單純。

他很喜歡抱著她的感覺,也喜歡她身上的氣味,甚至還有點喜歡她的小脾氣……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唇。

“不要了……”她迷迷糊糊地回應他。

阿飛笑了:“知道了。”

……

時間倒回到幾個小時之前,南江市,國際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慕盈站在窗前,剛剛結束了和阿飛的通話,確切的說,被阿飛結束通話的。

這還是頭一次被他掛電話。

以往,阿飛都會等她先掛,那叫一個紳士。

至於這次為什麼如此反常?慕盈看著黑掉的手機螢幕,笑著搖了搖頭。

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不到那個冰山一樣的傢伙,竟然有一天也會為了某個姑娘,慌亂成那個樣子。

然後她又想到了阿飛在電話裡提到的事情。

關於凌叔叔和凌阿姨,如果阿飛不提,她其實早就忘記了。

但現在,她全都記起來了,甚至想起來,摘橙子的那天,母親穿了一條紅色碎花裙。

童年的記憶,失而復得,這種感覺,就像一株浮萍終於找到了根。

因此慕盈很期待和凌阿姨見面,很想聽凌阿姨說一說關於父母的事情。

正出神,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跟誰打電話呢,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