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若木凝視著蕭駿的雙眼,“但我不覺得自己是金絲雀,那蘭斯才是把自己當成上帝了。”

他沉默了片刻,“不過我確實有私心……我不想讓你拋頭露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你被人發現,到時候今天一個蘭斯,明天一個查理,你早晚也會發現,比我優秀的男人,多的是。”

若木主動親了他一下:“我現在也知道,比你優秀的男人有很多。”

蕭駿皺起眉頭。

她繼續說:“但蕭駿只有一個。反正現在這樣很好,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蕭駿舒展了眉心,“不會遺憾麼?”

若木搖搖頭:“我不喜歡和人接觸,也不願意讓人關注我,我就想在家做做陶器,燒燒窯。”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比蕭駿還要社恐。

蕭駿現在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她卻連克服都不想克服。

就連去幼兒園接孩子,她都不喜歡和人坐一起聊天,不知道說什麼,也總是覺得自己和那些人格格不入。

聽了她的話,蕭駿的心結似乎開啟了,但還是問了她一句:“那蘭斯的邀請,你也不想接受嗎?”

“不想,再說他對我有別的心思,我就算想展出作品,也不會選擇他的藝術館。”

因為那樣蕭駿會不高興。

若木不做那些讓自己家人難過的事情。

說到這,若木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是,驚叫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我的陶瓶!”

“瓶子怎麼了?”

“今晚打算燒窯的,我給忘了!”

今天不燒,明天天氣預報說有雨,天氣一潮,剛風乾的陶瓶,就又潮了,到時候又得晾兩天。

反反覆覆的折騰,非得開裂了!

“那現在開始燒,晚了麼?”

若木看看時間,還好,才一點,不算很晚,來得及。

蕭駿穿上衣服下了床,然後從地毯上撿起若木的小裙子,遞給她。

她麻溜穿好衣服下了床,對蕭駿說:“你接著睡吧,不用陪我,我自己盯著就行。”

燒窯一般要二十四小時,若木用的是電爐,但也得盯著。

她一般是錯過用電晚高峰,開始燒,然後一直持續二十四小時。

這期間,她基本是全天在自己的工作室裡,吃飯什麼的就讓家裡傭人送來,孩子也交給傭人去帶。

當然,每個月最多燒這一次,而且是很多作品集中燒製,這就更馬虎不得。

蕭駿卻牽起她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反正明天不用工作,你困了,我還能幫你盯一會兒。”

若木見他執意要去,只好同意。

這一晚,兩人相依著,坐在工作室的躺椅上,靜靜地守著窯爐,好像全世界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外面已經起風,風吹著樹葉,嘩嘩作響。

若木聽著那風聲,對蕭駿說:“這應該是場大雨。”

“估計又要降溫。”

說著,蕭駿又把她往懷裡攬了攬。

在他懷裡,若木有點犯困,但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她聽到蕭駿說:“木木,你今天就沒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