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在半睡半醒間,說了句:“時總,你還真捨得用啊。”

因為她記得,在拍賣會上,主持人介紹過這小香爐的年代和出處,好像是千年之前的東西,一位王爺的隨葬品。

這種珍貴的古董,時沉淵竟然說用就用……

時沉淵卻笑著說:“東西買來不就是為了用麼,要是這香爐有生命,沒準兒也很高興,畢竟又可以繼續發揮作用了。”

程小羽覺得時總的話很有意思,這樣的老物件,搞不好真的有靈氣。

時隔千年,它來到了新主人的身邊,也算是重生了一次,香爐會不會很高興?

也不知道它前世的主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它又見證過多少人的故事呢?

程小羽混混沌沌地想著這些,伴隨著一縷淡淡的幽香,漸漸沉入了睡夢中。

而那隻來自千年前的宮廷小香爐,也彷彿帶著她的靈魂,穿過時空的隧道,回到了過去。

……

這一夜,程小羽做了漫長的夢,就像多活了一世似的。

當她醒來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天色灰濛濛的。

回想夢裡的一切,雖然知道都是假的,但一睜眼,眼淚還是嘩的流了下來。

她轉身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昏暗的光線下,時沉淵的臉上有大片的陰影,但也襯著他五官更立體,稜角更分明。

程小羽忍不住湊到他的唇邊,吻住了他。

時沉淵被她親醒了,睜開眼睛,手按在了她的後背上,回吻著她,然後翻過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程助理,一大早就不老實?”

應該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微微沙啞,讓程小羽想起了夢裡的他,那個他也是用這樣的嗓音,對她說:“對不起,我沒的選。”

想到那個夢,程小羽嘴巴一撇,眼淚又流出來,緊緊環住了時沉淵的脖子。

時沉淵伸手沾了沾她眼瞼下方,“怎麼哭了,做噩夢了?”

“我夢見咱倆是古代人,你是小王爺,我是你王妃,結果你剛娶了我,就要納小妾!還說什麼你也沒辦法,必須娶她。”

他愣了下,隨即笑起來,故意逗她似的,問道:“我那小妾漂亮嗎?”

“時沉淵!”

程小羽都快傷心死了,渣總竟然還故意氣她,簡直恨不得打他一頓。

“好了,快醒醒,”時沉淵笑著揉了揉她頭頂,“這是現代社會,我怎麼可能有小妾。”

“要是能有,你還真要啊?”

時總這才好聲好氣哄著她:“不要不要,就要你一個,誰讓本王納小妾,本王誅他九族。”

程小羽噗嗤笑了,但還是狠狠在時沉淵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時沉淵也笑著繼續問她:“那後來呢?我納成了麼,你沒給我攪黃了?”

程小羽嘁了一聲,說:“當然沒成,我跟你同歸於盡了。”

時沉淵怔了怔,哈哈一笑:“這麼狠嗎?”

“所以你可不要背叛我啊。”說完,程小羽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她不想告訴時沉淵,夢裡的他,最終娶了那個小妾。

而小妾不是別人,就是於曼寧。

至於程小羽這個小王妃,則留下一紙休書,休了小王爺,直接離開了王府。

這個夢著實讓人心煩,她敲了敲腦門,咕噥了一句:“好了,現在我要繼續睡了,我要做一個我當皇帝的夢,我也納妾去。”

剛說完,就被時沉淵重新翻轉過身子。

“就我一個,你還吃不消,還想要別的男人?”

“……”

這個清晨,程小羽為自己的賭氣話付出了“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