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琪不想直接跟蘇玖瑤說雲歌的事情,因為那樣勢必遭到玖瑤的反感,甚至不相信他的話。

還會覺得他像個卑鄙小人,雖然他確實有點卑鄙。

但池念一直沒有問,她現在問的這些,也並不是顧天琪提前叮囑她的。

顧天琪在心裡暗罵,這女人難道又耍他!

這時,池念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那蘇小姐現在和二少爺顧天琪是什麼關係呢?”

“他是我丈夫的弟弟,我們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聽著那句“普通朋友”,顧天琪不甘地捏緊了拳頭。

一步之遙,一步之遙,他和玖瑤就只差一點點,就是夫妻。

沒關係,只要玖瑤知道了雲歌的事,一定會離開了顧寒夜,然後他就有機會了。

……

簽到板這邊。

池念笑著說:“蘇小姐,還真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抱歉,沒有發生讓你們期待的故事。”

池念搖搖頭,“這有什麼好抱歉。”

說完,她把錄音筆一關,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同時暫停了桌上其它幾支錄音筆的錄製,也讓攝影師關掉了攝像機。

“好了,都關啦!我現在問你的,都不會寫進新聞,也不會被人聽到,但是我要幫我的朋友顧天琪問你一句,你對他還有多少感情?”

“我們一直是朋友的關係,我對他也一直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感情。”蘇玖瑤回答。

池念看了一眼自己的本子,遲疑了片刻,問道,“關於顧寒夜,你知不知道……”

“對了,你採訪結束後,有空嗎?”

蘇玖瑤不想再跟她討論顧寒夜和顧天琪了,問來問去,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現在她更關心另一件事。

“嗯?”池念一愣。

“如果你有空,我還是想幫你看看病。”

“哈哈,這個啊,沒關係的,我這病沒救了。”

蘇玖瑤沉默了兩秒,認真地說:“假如病情確實發展很快,我至少能讓你不太痛苦,你總不想生命最後,全是痛苦吧?”

池念抿了下唇,也收起了嬉皮笑臉:“我們總共見過兩次面,你對我的病,怎麼比我自己還有執念?”

蘇玖瑤淡淡說道:“我沒有執念,要不要我幫你看病,要不要活下去,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更何況我不是神仙,你病入膏肓的話,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私心,我是對你的病感興趣,以前我也接觸過和你相似的患者,但他們和你的脈象不同,我也想了解更多。”

池念痊癒後,積極地活著,蘇玖瑤當然願意看到那樣的情形。

世界上人那麼多,每一秒鐘都有人在死去,說到底,這大部分生死都與她無關。

她就算化身聖母,也救不了所有人。

但面對一個絕望中的女孩,蘇玖瑤彷彿看到曾經的自己,也會忍不住想要拉她一把。

與其說,給池念看病是想研究醫學,倒不如說,從池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是她想幫池唸的真正原因。

當然,也取決於對方願不願意把手遞給她。

池念沉默了兩秒:“今天沒時間了,過兩天我聯絡你吧。”

蘇玖瑤鬆了口氣,揚起唇角:“你現在可以繼續問了。”

池唸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的本子上,遲疑了片刻,她微微一笑,合上本子,重新開啟了錄音筆,恢復了正常的採訪。

“請問蘇小姐,一會兒釋出會結束後,會去做什麼呢?會和你家顧先生慶祝一下嗎?畢竟你剛才表現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