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不停的翻轉著如何俘獲他的辦法,整整三天的時間,我漸漸的被他的氣質征服。不知道是不是杜鵑叢中的花粉感染了我的臉頰,我的雙眼開始虛掩,他矯健而飄逸的身姿開始朦朦朧朧。

第三天的時候,我終於鼓足勇氣去面對他,這是我的任務,可能也是我的命運。

我對他說了醞釀已久的說辭,以一個捕快追拿要犯的藉口與他糾纏。誰知道他早就識破我潛伏三天的把戲,我又羞又惱,揮劍與他打鬥起來。最初他只是躲閃,直到不得已還擊的時候,我在幾招之內就被磕飛了寶劍。也許被刺傷的不是劍鋒而是少女的自尊,我氣往上撞,一頭向大佛腳下的泯江裡跳去。四月,正直暮春,江水猶寒,入水的瞬間我才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湍急的水流帶著我翻轉直下,就在我絕望當口,一隻手攔腰摟住了我,臨空而起,落向岸邊的巨石。

我知道,是他。他身上成熟男子的氣息透過我緊貼在他胸口的臉頰滲入我的五官、滲入我的面板、滲入我的心裡。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世界可能從此改變了。

大佛從容而立,居高臨下,面對滔滔江水,面對巍巍群山,這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奇蹟;而愛情可能是一個人生命中最偉大的奇蹟。

之後的日子裡,我們在那浪漫的杜鵑叢中攜手。我告訴了她我的背景,我的目的,還有我對他的愛。他總是笑著看我的臉,但我知道那笑容之後有一絲的無奈。

我知道他的無奈來自於江湖。我可以脫離官府,忘記任務,從此毫無牽掛的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不行。他三十多歲,正直壯年,他是青城的大弟子,門派的頂梁,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有些東西他能放下,有些東西卻不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只是,在那些日子裡,我們可以忘卻了一切,生命就是這麼奇妙,愛上一個人,改變一生的命運,可能就在一霎那之間。也許是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一個人,讓他可以逃避所有的責任,毫無負擔的做回自己,所以對我,他更勝我的投入和瘋狂。

四月,正是春潮湧動的季節,當他冰冷的嘴唇吻上我的胸口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今天,然後我義無反顧。

我們相守了一年,他回了青城,我有了你。

他回青城,因為他的師傅仙逝,掌門的位置等著他去接掌,他答應會回來接我,是我們。

信來了,他沒有來。

他說接了掌門之後受幾大門派朋友的重託,要參與一件大事,事畢方回。於是我等,因為我知道他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果然,不久之後,他派人把我接到了成都。

起初他把我安排在了一家農戶,我終於見到了他。他第一次抱著你,笑得像個孩子,可是很快他的笑容被一層陰霾籠罩。他說參與的那件事情讓他無法和我們相守在一起,而且他所承擔的一些秘密不但不可告人,還會牽連身邊的人陷入不幸,所以甚至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相信他,我願意聽他的安排,或者說我已經別無選擇。

後來,在你大了一點之後,他讓好友殷虛接我們到青羊宮居住,雖然換成了道姑和孤兒侍童的身份讓我無法用一個母親的方式去愛你,但是能夠看著你在我的身邊一天天的成長,而你父親也能每隔一段時間就以和殷虛論道的名義來看我們一次,我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前兩日殷墟來告訴我,你父親死了,是被一個叫龍夢雲的人殺死的,你要記住這個名字。

知道他走了的那一刻,我終於輕鬆了。我知道他也一定輕鬆了。我們終於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在一起,雖然不是在這個世界上。我的身體在當年與你父親對劍之時被他的劍氣所傷,後又被江水刺激了創口傷了元氣,所以每到冬日,就會犯舊疾。今年我知道,你父親帶給我的傷痛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