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是基於利益前提的。

李躍的原則是要麼不打,要麼一戰將燕國打趴下。

長期拉鋸,會消耗梁國的精力,李躍目標不僅僅一個燕國而已。

“唯……”使者不情不願的走了。

慕容儁和慕容垂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倒是讓李躍看到了機會。

慕容垂背後是慕容恪,打壓慕容垂實際上就是在針對慕容恪。

此次攻下幷州後,慕容恪權勢大漲,以慕容儁的性格,怎會不心生忌憚?

“令楊略再給燕國、秦國添一把火!徐成、高雲見機行事,攻打關中!”

趁他病要他命,對付不了慕容恪,把慕容垂弄死也行。

慕容恪是燕國的現在,而慕容垂是燕國的未來。

而秦國也形勢明朗,只要苻生不瞎,就知道苻堅的巨大威脅……

“遵令。”親衛拱手。

李躍一愣,往常陪伴在身邊的是崔宏,如今他赴任譙縣,忽然感覺有些不適應。

不過這更堅定了李躍將崔宏外調的決心。

歷史上所有有為之君,都是孤家寡人,與臣子太親近絕非好事,崔宏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躍早就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

洪武元年就這麼過去了,新的一年在大雪紛飛中到來。

瑞雪兆豐年。

這場大雪為今年開了一個好頭。

拓跋什翼健還算聽人勸,沒有急著進攻幷州,北方大地難得一片祥和。

每撐過一年頭,李躍就能感覺梁國強大一分。

不過崔宏外調為縣令,在很多人看來無異於貶謫,新的暗流又湧動起來。

崔言思抱著三個月大的嫡子李儉哭的淚眼婆娑,“我家為殿下赴湯蹈火,拿出一半家產支援殿下,卻落得如今下場……”

無論古今,女人總是向著孃家一些。

崔宏外放,其他士族拿出自家壓箱底的青年才俊,拼命向前擠,原以為他們會沆瀣一氣,卻內卷的出人意料。

這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只要士族們不是一個鼻孔出氣,事情就好辦多了。

李躍提拔了鄭林、劉應、盧青三人擔任郎吏。

劉應乃劉群之孫,劉尚之子,去年秋闈,策論第一,其他的鄭林、盧青也不差。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北方士族比衣冠南渡計程車族生存壓力更大,面對胡人的屠刀,沒功夫像江東士族一般窮奢極欲,子嗣大多文武雙全。

用對了,也是未來一大助力。

來到這時代,李躍算是看清楚了,完全消滅士族豪強根本不可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黃巢倒是大刀片子掄了下去,但結局無比慘烈。

即便消滅他們,也會崛起其他更頑固的利益集團,要麼是宋朝的文官體系,要麼是大明的縉紳集團……

郎吏漢初便有,主負責守衛殿門、傳遞資訊,人數不定,多的時候有數十人,多是宗室和名門子弟擔任,相當於君主的私人秘書。

又從尚武堂挑選了三名出類拔萃者為郎衛,帶在身邊一併培養,其中兩個有姓,名字卻有些難登大雅之堂,李躍乾脆給他們改名。

竇封、白戡、李烈。

成為郎官近侍並不意味飛黃騰達,能走多遠,還是要看他們的能力。

李躍只是提供一個平臺。

不過為了平衡崔氏,李躍下令立李儉為世子。

崔言思這才破涕為笑,崔家也消停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