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只能作伴喝著悶酒,剛才一群人去鬧洞房,他們兩個卻眼睜睜瞧著那四十八車嫁妝被裝了滿當當的一百二十抬進了魏王府,裡頭不少寶貝都是當初盧中植本該變賣過的,現在成了這侄女獨一人的嫁妝,怎麼讓他們心理平衡的了。

程小鳳雖她已出了學籍,可程家大小姐同盧家二小姐交好的事卻是國子監那群少年人盡皆知的,今天地又早來給新娘鋪床,親密盡顯,這會兒就被幾個還在國子監唸書的學生圍住聊起今天這樁喜事,問東問西,起初程小鳳還有興致答他們,後來就被攪暈了頭,就借了水遁出去透氣。文學館那邊列座,有人見她離席出門,便也放下酒杯悄悄跟了過去。

因著今天這場大婚,程小鳳昨晚激動的落枕,正在無人的地方捏著脖子,就聽身後一句喚:

“程小姐。”

扭頭就見著那高鼻細眼的男人衝她露牙示笑,皺眉上下打量他一遍,沒好氣地哼道,“齊先生今天倒是人模人樣的。”

齊錚毫不介意她暗罵,走到她身邊站著,整理了下身上的,得意洋洋道,“我這身可是特意為今天趕做的,怎麼樣,合身吧。”

那天程小鳳去文學館找李泰麻煩,回來路上順道修理了這膽敢佔她便宜的狂徒一頓,等揍完了人才認出這是文學館的學士,回去後就有些後悔,可今日再見他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就覺得來氣,哪裡還能擠出一點內疚。

於是便白眼道:“就為穿件新衣,令夫人還不知耗了好多針線眼力才趕出這麼一件,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可是冤枉,”齊錚翻起袖口叫她看那繡紋,“瞧瞧這標記,是東都會繡房的大工女做的,齊某家裡只我一口,老孃都沒有,哪裡來的夫人。”

程小鳳自覺說錯話,繃著臉道,“年過弱冠還沒娶親,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齊錚放下袖子,哈哈乾笑道,“魏王不也今日才娶麼,你不也——”話沒說完,他忙閉嘴打住,但還是看見程小鳳黑了臉。

“我怎麼了,”程小鳳一指頭戳在他胸前,“你倒是說啊,有什麼不好開口的——程女十八不愁嫁,外頭是不是這麼說我的?”

齊錚被她戳著胸口連連後退到牆下,嘴裡艾艾地解釋道,“唉,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先別生氣……”

宴廳中,李泰扭頭看一眼外面轉黑的天色,又讓由著下屬將他杯子斟滿,轉頭對杜楚客道:“你留在這裡招待。”

杜楚客糊里糊塗地點著頭,李孝恭大手一揮,大著舌頭道,“去、去吧,莫叫侄媳婦等急了。”

李泰點點頭,環掃一圈廳中酣醉的眾人,舉起酒杯,渾聲道:“本王不勝酒力,諸位慢飲。”

說罷,將杯中酒水飲盡,塞到隨同的下人手裡,便朝著門口去了,可李恪一干又怎會看著他輕易離開,這便起身大笑道:

“哈哈,四弟真是心急,這天色還早,今日是你大喜,大夥兒都在這裡坐著,你又怎好裝醉溜人,來來,再與我們喝上兩壺。”

“王爺莫急走,再喝幾杯!”頓時一片應聲四起,想是不將新郎灌醉,心有不甘。

李泰稍一沉吟,便伸手擊了兩掌,就見四角湧出幾個手抱大酒罈的侍從,直接將那些酒罈子擺在幾個叫聲最響的人前,在一片鬨鬧聲中,自己也接過一罈拎在手上。

沒過多會兒,還在外面鬥嘴的程小鳳和齊錚,就聽見裡頭的吵吵聲忽然又大了幾分。

夜幕降下,若能從高空俯瞰,必見王府園中連成一片的燈火璀璨,尤嘆東北一角絢麗,翡翠院前那條折橋上頭,一縷彩燈從橋頭亮到院門丘,湖水裡漾著光影,將岸邊綠竹也映燃。

“小姐,你快來瞧瞧,這外頭真漂亮。”平卉喜聲道。

遺玉聞聲,將手裡花生丟進銀霄喙口,拍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