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地一眼瞧過去,將幾人同心底的名頭對上號。

白衣的俠客,是雲州十三劍,沈劍堂。那綠袍的胖子,是錦州最大的茶馬商何家,當家的何少知。那紅衫的女子是紅莊的毒師姚一簽,那蔥綠衫的少年,不得知。

四人一席,變成了六人一席,小姑娘在男人側邊坐下,抬頭看見對面沈劍堂衝她眨了眨眼睛。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忍住笑,她輕聲回道:“我叫唐玉。”

“唐小玉啊,好名字,你是老四的妹妹?”

“不是,”她扭臉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笑道:“我是侍候少爺的。”

“不是他妹妹那更好,”沈劍堂嘴咧的更大,倒了杯茶水遞給她,“不如我認你做妹妹?”

“邋遢鬼,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紅衫的少女斜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桌子,衝對面的男人冷笑道:

“你以為咱們是遊山玩水來的,還帶著個使喚丫頭,你腦子沒毛病吧?”

“咳咳,”綠袍何少知趕緊咳嗽了幾聲,引得幾人側目看他,“有什麼話,咱們上樓再說,可好?”

(突然開新卷,沒有提前通知,向來們抱歉,今天整理了一部分大綱,爭取十二點左右把二更奉上,新卷預告會後頭會補上。)

第2章 八人行

一座寬敞的紗帳床,兩張對角的茶案,三扇背街的窗子,四幅鱉腳的字畫,這便是順風大客棧的上房,十兩銀子一宿,飯菜熱水茶點另結。

“你那翻羽先前的主人,便是何老闆吧?”

“是他。”

“他人看著是挺好說話的,唉,好好一匹寶馬,平白被你沒去,肯定心疼。”

“收拾好了麼?”

“馬上。”

將不重要的東西都放置好,重要的隨身帶著,又在洗臉架旁用熱水絞溼帕子,她方走到茶案邊,兩手遞過去。

“少爺,一路風塵,擦把臉吧。”

解開發間隱藏的細繩,取下半張灰色的面具,李泰看了她一眼,接過那帕子,道:

“有趣嗎。”

遺玉終是忍不住搖頭笑出聲來,盤腿在他對面坐下,兩手撐著下巴,輕聲道:

“誰讓你昨天才告訴我,只有沈大哥一個知曉你身份,害我突然變成了侍女丫鬟,這不練習一番,萬一露了馬腳怎麼辦。”

半個月前,他們離京南行,羽林軍退走後,便在半道上兵分兩路,文學館真正去修書的學者被護衛送往東南沿途查訪民風民情,遺玉和李泰則由一小波人馬護送入蜀地,歇歇停停,今日方才趕到這集合的鎮子上來。

她只道這次去尋藥的都是李泰的好友,鬧了半天,就連那紅莊的來人也不知道李泰魏王的身份,唯有沈劍堂一人。

還記得在靠山村初識李泰時候,他便自稱是常公子,這話沒說假,出了長安城,他出門在外,是化名做常公子,對外家裡宣稱,家裡經營的主要是酒業,在南方小有名頭,人稱“常四爺”。

要麼扮他的表妹,要麼扮他的侍女,遺玉心裡糾結那表哥表妹的,便就選了後者。

“那位姚小姐,是不是同你有過節?”遺玉把玩著他摘下來的面罩,這灰不拉幾的東西,戴著一點都不帥氣,可是眼洞特殊的結構,卻剛好背光影藏起李泰的瞳色,就是離近了看,也只當他是瞳色淺淡一些,而非異人的青碧。

聽她提及那姚一笙,李泰的眉心竟然皺了一下,而後道,“沒有。”

“哦。”肯定是有什麼,不然在樓下,姚一笙為何對他說話那麼橫衝衝的。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兩人都禁了聲,聽得門外小二傳道:

“常爺,何老闆叫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