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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儘管見到盧氏畫像心有不安,卻也踏實不少,可這會兒聽到房之舞的話,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
“對啊,”房之舞點頭之後才發現說漏了嘴,連忙捂住嘴巴,悶聲道:“不、不是我,我沒上爹書房去。”
房喬的書房雖沒有特意派人看守,可的確是不讓外人隨便進的,房之舞雖然知道,但好奇之下,還是曾經偷偷摸進去過幾次,書房裡多是些書籍之類她並無興趣的東西,因她前幾次都沒亂摸亂碰,便沒有被發現過。
房之舞是麗娘教養大的,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她怎麼看不出來,當下便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語氣和藹一些,拉著她坐到床邊,拿過她剛才被自己捏疼的那隻手,一邊輕揉,一邊溫聲道:“小舞,你是不是亂翻你爹的東西了?若是被他發現你偷偷溜進書房玩,定會罰你抄上幾日的書。”
房之舞一聽要抄書,連忙捂在嘴上的手放下,道:“娘,您可不要告訴爹。”
“好,娘不說,那你與娘講,你上你爹書房做什麼去了?”
房之舞吱吱唔唔道:“前幾日我同杜小姐他們一起喝茶,有位陳小姐帶了一方洮硯炫耀,大家都誇那硯臺好,我記得上次人家送爹一方好硯,便偷偷到的爹書房去找……”
麗娘知她愛顯擺的個性,急著問正事的她也沒有就此訓她,而是將手裡盧氏的畫像遞到她面前,繼續問道:“那這畫像是怎麼回事兒?”
“哦,那是我找東西的時候,從書架後面的一隻盒子裡翻出來的,”說到這兒,房之舞突然來了神,“娘這般辛勞,爹還藏著旁的婦人畫像,我一時氣惱,便將它揉巴揉巴丟了,我可是為了您才丟爹的東西,您得幫我想想法子,我不要抄書。”
她看著麗娘,一副得意洋洋的邀功模樣,其實當時她丟這畫像時侯,不過是沒有找到硯臺,心煩之下隨手為之,哪裡是為的她娘考慮,眼下這麼說,不過是想著讓麗娘幫她打打掩護,不讓房喬發現她亂進書房的事情罷了。
“嗯,讓娘想想。”麗娘閉上眼晴靠在床頭,心中陷入一片混亂,一個念頭不停地在她腦海閃現: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不過這畫怎麼跑到您這兒了,”房之舞低聲一疑後,並沒有發現她孃的異狀,而是反手拉住她的胳膊,嬌聲道:“娘,我跟您說,我今兒在東都會的鋪子裡見到一套首飾,漂亮極了,尤其是那一對簪子……”
麗娘任房之舞興致勃勃地講那一套首飾的模樣,思緒卻早己飄遠: 她十二歲那年,這天下改了姓名,一夕之間,父母兄弟被流放,她被人帶走,換了姓名,從小姐變成奴婢,高宅大院依舊,卻不再是她的家。
學會卑躬屈膝其實很容易,在洛陽別院住了四年,甚至不知主子是誰,直到她十六歲,和別院中的另一名姑娘,被裝進一輛馬車,一路駛向長安。
自父親獲罪之後,那時她第一次回到長安城,儘管是作為禮物,可她仍是滿心喜悅,同車上另一名姑娘的沉默不同,她既是羞怯,又有幾分嚮往,只因那名宴上見過的男人,溫文,俊秀,又有文采,幾乎達到女子心中所有的幻想。
可是很快,她便知道她錯了,整整四個月她都沒再見到他,她詢問別院上的下人那人什麼時候會來,卻總是得到意義不明的笑容。除了不用卑躬屈膝外,又同以前的日子有什麼不同,只是從一座院子中,換到了另一座院子中,可是那個叫做芸孃的姑娘,卻比來時要顯得開朗許多,那張明豔的臉上總是掛著笑,讓她看了便覺得心煩。
別院的管家很是死扳,從不讓她們出門,但她悶得太久了,終是買通了一名丫鬟,從下人來買的小門出了別院,長安城一如她記憶中的熱鬧,她穿了最喜歡的裙裳,扮作京中小姐模樣,同那丫鬃逛起了長安。
哄著丫鬟格她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