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奇怪,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只能自己在夢裡訴說了。

“阿俞啊,讓廚房送宵夜來。”他點點頭說道,活動了下肩頭,再次拿起一卷文冊。

被喚作阿俞的隨從應聲是關上門退了出去。

夜色沉沉,靜謐。

明亮的室內搖椅輕輕的晃動發出咯吱聲,躺在其上的薛青挪動了下身子,讓自己更舒服。

“事情就是這樣。”四褐先生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摳著臉說道,臉上長長的白鬍須已經摘下一多半,只餘下寥寥幾根,看上去很是滑稽。

“原來是段山啊,真厲害。”薛青點頭讚歎,又道,“所以先生,不要嘲笑我該死的直覺。”

“這時候你是不是也不該嘲笑你先生我?”四褐先生有些惱怒的說道,拽下一根鬍鬚,卻因為用力過猛疼的嘶嘶兩聲,更加生氣,“當惡人很累的。”

薛青蜷縮在搖椅上點點頭:“是啊,當惡人不容易,比當好人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四褐先生揉著臉,道:“不過,要我說那個什麼潤澤說的做的也沒什麼錯,青霞先生肯定是要死的,這樣死更好,雖然很無情,這種時候講情也沒什麼益處。”

薛青道:“但他有私心。”嘆口氣,“我知道他們有私心,不喜歡看到我跟青霞先生太親近,我進京後很少去見青霞先生,但還是。。。”

說到這裡又苦笑。

“更可笑的是,我跟青霞先生其實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親近,死的冤啊。”

四褐先生道:“就算是私心,這私心對於他們來說考慮的也不為過,如果青霞先生當時沒死,你知道他暴露了,被抓了,要死了,你不想辦法救嗎?”

當然不會,薛青默然。

“秦潭公那邊的人抓他不就是為了引誘你們去救嗎?為了他一人,你們必然要陷入被動。”四褐先生撓著頭髮說道,“你說他是不是乾脆的死了最好?”

薛青默然。

“如果換成別人,比如那個潤澤,陷入這種境地,你會義無反顧的去救嗎?”

“不會,你可不是什麼菩薩慈悲心腸,所以青霞先生還是與你太親近了,他的存在威脅到你也威脅到了大家。”

薛青看向四褐先生,道:“先生,你學生我現在傷的不能動彈,你說點好聽的不好嗎?你這不是在說青霞先生是我害死的嗎?”

四褐先生淡淡道:“不止是青霞先生,你身邊的人都是被你害的,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不管是大道還是貪慾。”

都是因她而起。

薛青再次默然。

“所以,知道了真相,真相也是無奈的,你待如何?殺了那兩人給青霞先生報仇嗎?”四褐先生道,又幸災樂禍,“其他人會心寒的。”

薛青打斷他道:“知道了,先生,不要吵了,我傷好痛,你快給我一個藥丸吃。”說罷伸手。

四褐先生抬手打在她手上,道:“這點破傷又不會死,哪裡用得著藥丸,隨便吃點活血化瘀的藥養著吧。”說罷起身,甩著袖子樂顛顛走了出去。

身後並沒有薛青喚住他的聲音,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那少年蜷縮在搖椅上閉上眼似乎睡去。

所以當帝王這種事,不適合講情,只適合權衡利,四褐先生笑了笑,收回視線面色又幾分悵然,旋即垂下視線隱沒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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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四,麼麼噠,這個月多謝大家了,下個月我們繼續一起走咯)

第二百零五章 臨近

薛青沒有再出門。

從那一天回來直到五月初八,對外宣稱閉門讀書,就連陳盛要見她都被拒絕了,陳盛只得等到五月初八,藉著會試考生們向禮部呈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