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別人做不好,爹一定會打死她們的。。。。。”

“。。。下人的命也是命,能少死一個就是一個,我能做的事就我來做,我既然叫了你娘,我就真當你女兒,該我做的我都會做。。。。。。”

“。。。。我從沒想過誰該死,更沒有想讓她去死。。。。”

宋夫人伏在地上發出哽咽的哭聲,肩頭聳動,她轉過頭看向宋嬰:“可是,她還是要死,不管過去還是現在。。。。。”聲嘶無力哭聲吞沒。

“所以在娘眼裡,還是我害了她。”宋嬰道,含淚一笑,“不管我怎麼做,在娘眼裡心裡我都是兇手。”

宋夫人看著她搖頭,聲嘶力竭:“不,不,我不是說你,是命。。。是命啊。。。我。。。我只是。。。。”她沒有力氣說不出來,也不會說,便在地上碰頭,一下又一下,孱白的常年不見日光的肌膚很快就青紫一片。。。。

“娘你不用這樣。”宋嬰道,“既然如此,你要去見她,那就去吧,我不會攔你的。”

她捧著蓋碗看著前方伏地的婦人,斗篷白髮鋪散在地上。

“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我做什麼你也不信,就隨你吧。”

“我自認是為你好,但這好與你是樊籠酷刑,就罷了。”

她站在原地沒有邁步上前攙扶也沒有轉身離開,只是安靜的看著,看著宋夫人抬起頭看她一眼,看著宋夫人轉過頭向前爬去,如同一條離開水的魚,在岸上無力又徒勞的掙扎,向前,向前,一下,一下,最終伸出的抓著地面的手攥起又鬆開,抬起頭也垂下閉上眼一動不動。。。。。

夾道安靜,遠遠的有風吹來,似有虎子的笑聲小廝僕婦的叫聲。。。。。

風吹動衣衫裙角,宋嬰雙手端著蓋碗肅立。。。。。。

時間流逝,投影在她臉上的陰影退去,傷疤以及如花的肌膚都呈現在日光中,臉頰上閃閃發亮,那是淚水滑落。

她慢慢走到地上的宋夫人身邊,坐下來,伸手撫了撫宋夫人散落的白髮,露出宋夫人閉目宛如沉睡的臉。。。。。

“娘,你這也是為了薛青死了。”她道,“心裡很開心吧。”

。。。。。

。。。。。

秋風在夾道里盤旋,日光明媚罩在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的二人身上,一如從前在內室,直到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安寧。

夾道盡頭的院門口兩個丫頭神情驚懼的看著這一幕,啪嗒一聲手中捧著的銅盆錦帕落地,水花四濺。

“小姐。。”她們顫聲喊道。

宋嬰抬頭看向她們,噓了聲,道:“別吵,娘睡了。”

睡,怎麼可能睡這裡,這,這。。。兩個婢女神情驚駭跑上前,看著地上安靜的婦人,再次發出尖叫。

“大夫!快叫大夫!”

“快來人啊!”

驚叫,尖叫,哭喊,劃破了宋宅的安寧,腳步雜亂,無數的人奔走,踏破了宋宅的平靜。

一陣嘈雜混亂,夾道這邊喊聲叫聲腳步聲散去,只餘下最初兩個丫頭受驚打翻的銅盆扔在地上還沒人顧得收拾,一陣風吹過跌落的錦帕飄動滾落到院門口兩邊栽種的花叢旁,被伸出的枝葉勾住,搖晃。。。。。

花叢茂密枝枝葉葉都在微微晃動,花叢遮擋了視線,其內恍若黃昏,蟬衣蹲在其內一雙手死死的捂著口鼻,雙眼瞪圓不錯過縫隙裡看到的一絲一毫,閃爍著淚光,驚懼。

很久以前,她曾經也這樣躲在花木叢中,等著一個少年帶她走。

“別動。”那少年這樣叮囑她。

她用力的捂住口鼻,她不動,她甚至連呼吸都停下了。

薛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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