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守兵,其中有這個叫魏一屯的,當時奪關時全部都殺了,大約因為緊急沒有核查全部,讓這個假死的魏一屯逃過。”站起身低頭,“屬下有罪。”

秦潭公看著這冊子,擺擺手:“其實我並不在乎他們這些漏網之魚是死是活,對於我來說,他們不出現不開口就是死了,這個魏一屯換了身份,改了姓名,躲在這個山溝裡十年,娶妻生子,種田打獵。”將冊子合上扣在桌子上,“為什麼不好好的活著呢?偏要出來送死,可惜了。”

“下屬會截殺他,雖然晚了十年,但會讓他如願的。”黑臉男人陰沉說道。

這時候宋元就能插上話了,忙道:“北部已經布控兵馬了,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秦潭公嗯了聲沒有說話,神情一如往日平靜,但雙目卻透出肅殺之氣,午後秋日豔陽下明亮的室內瞬時寒意森森。

在這種氣氛下,一向會說話的宋元也忍不住打個寒戰,張口似乎說不出話來。

“公爺,不要擔心。。”他磕絆道。

秦潭公笑了笑,肅殺之氣頓消,道:“我沒有擔心,如果我擔心,當初就不會做這種事。”垂目看桌上擺放的文冊,“他們讓我想起了舊事,而這舊事。。。”嘴角彎起,“讓我很愉悅。”說罷大笑。

秦潭公很少喜形於色,這樣的大笑更是少見,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廳內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跟著笑還是。。。。

宋元沒有疑慮,立刻跟著笑起來,道:“公爺說得對,公爺心情好就好。”

秦潭公抬起頭看著室內鋪灑的日光,濃眉微揚,眼神深邃,似乎穿透日光看到那遙遠的舊事,廳內諸人再次屏氣噤聲,沉默中感受到金戈鐵馬,濃血腥寒之氣,就連笑著的宋元都變得安靜,神情幾分出神。

他們幾人對十年前的舊事有著不同的參與,一瞬間仿若也回到了當初。

黑夜,鐵馬,寒刀,弓弩,洶火,嘶喊,哭號,搏殺,血海。。。。。。

“。。這些人其實也不重要。”秦潭公的聲音響起,同時啪嗒一聲,打破了凝滯的氣氛,讓諸人回過神,看到秦潭公站起身來,手中將桌上的文冊輕挑又落下,“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我能讓他們生,也能讓他們死,他們算不上什麼憑證,真正的憑證是那個人。”

那個人。。。。

在座的人都明白指的是誰。

“不該活著,該死的是她。”秦潭公拍了拍桌面,道,“既然他們京城封起來了,忙著在外邊做事,那你們就繼續做先前未完的事吧。”

先前未完的事?

“啊,段山和齊修做的事。”宋元拍手道。

段山臨死前以青字指出帝姬線索,齊修查青霞先生,青霞先生跳樓自盡,但事情並不到此就為止了,既然帝姬與青霞先生有關,他死了,他身邊的人還沒死,自然還要繼續查。

諸人也都明白了,齊聲應是。

“爹。”

秦梅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

小公爺是一直在這裡聽呢還是剛出現,但不管是哪一種,他竟然絲毫不察覺,黑臉男人忍不住看了眼,半邊門後的少年的視線也看進來。

“這杜門自辯不算是被免職了吧?”

到底是關切父親啊,宋元忙上前道:“小公爺,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秦梅視線越過他,看向秦潭公:“沒事嗎?”

秦潭公點頭道:“沒事。”

秦梅點點頭,臉上綻開笑容,道:“那蝙蝠令還能用,過幾日索盛玄要走,我送送他,路上方便。”

只是為這個嗎?宋元張張口,一時間接不上話。

秦潭公也笑了,道:“去吧。”

秦梅沒有再說話,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