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那邊的宋元立刻轉過頭來,哈的一聲道。

“果然你。。。”

他的話沒說完,蔣顯道:“事發時他跟我們在一起。”

康岱示意薛青走過來,道:“是的,我去叫他來的,大家要聽他的作詩。”

先前的官員攔住要說話的宋元,看著走過來的薛青,道:“作詩嗎?不知道做的什麼詩?”

蔣顯這邊的一人道:“上元詞,可惜只有一句,就被這事給打斷了。”神情遺憾又幾分惱怒,似乎怪段山死的不是時候。

一個夥計在一旁低聲作證,自己拉開門請他們看錶演時這少年正念詩,他甚至還記得唸的是什麼。

“東風夜放花千樹。”夥計喃喃道,雖然他對詩詞不感興趣,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將這句詩詞記得這麼牢,大概是因為聽到這句詩的時候,再轉頭就看到人頭落地鮮血噴湧的場景太深刻了。

那一刻真的好像是一棵樹陡然綻開了無數的花,刺目絢爛。

負責查問的吏員沒有這種感觸,只簡單直白的記錄段山頭斷時在作詩,其時誰誰以及夥計誰誰為證,寫到這裡停頓一下,抬起頭環視蔣顯等人,道:“那自始至終你們都在一起,沒有誰離開過?”

蔣顯等人都點頭。

去茅房不算,還有一個人心裡自言自語,去茅房那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殺人,自己又失笑,這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幾個文吏核對了一下記錄,便對宋元道查完了:“沒有問題。”

宋元只裝作沒聽到,先前那官員將文冊仔細的看了遍,含笑道:“蔣大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蔣顯道:“查好了嗎?可要查好了,否則我們離開後再來查問就沒這麼容易了。”

官員笑道:“大人說笑了。”卻並沒有承諾不會再查問,至於日後會不會查問自有日後的辦法。

蔣顯也沒有去揪他的含糊字眼,日後要查問也自有日後應對的辦法,拂袖道:“走吧。”

一眾人向外走去,少年們自然跟上。

“今日真是掃興了,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沒有啊,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才更難得。。。”

少年們低聲的嘻嘻哈哈,薛青回頭看了眼,天井裡幾個仵作還在現場勘查,一草一木一寸土都不放過,段山的屍首被蒙上正準備要抬走。

“三次郎,跟上。”楚明輝道。

薛青應聲是收回視線邁過門檻。

從喧鬧燈火明亮的聽雨樓走出來,又恍若另一個天地,原本繁鬧的街市除了遍佈的官兵別無他人,店鋪都關閉一片漆黑。

不止這條街,整個京城此時都被戒嚴,馬蹄聲腳步聲烈烈的火把在城中蔓延穿梭。

但能不能抓到人大家心裡也沒什麼底,幾個官員站在街上看著透過核查不斷走出來的人匆匆遠去。

“這個兇徒,不好抓啊。”一個官員說道。

“因為死的是段大人。”另一個官員跟著道。

宋元正走出來,聽到了沒好氣道:“段大人怎麼了?段山死就不是死嗎?”

又一個官員輕咳一聲道:“不怎麼。。。。就是,有些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宋元惱怒。

。。。。。

。。。。。。

被馬蹄腳步踏碎的夜色漸漸散去,晨光漸漸重現。

一夜過後除了聽雨樓緊閉,其他的商鋪如常開門營業,小販們也東看西看的繼續往日的叫賣,街上的人漸漸的多起來雖然神色間小心翼翼,看起來跟往常一樣。

但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爆竹聲忽的在一個方向響起,安靜的緊張的清晨裡很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