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溫柔得近乎詭異的聲音問高蹈:“你說我是不是很老?”

高蹈小心翼翼答道:“怎麼會?姐姐你年輕貌美一枝花,春光燦爛人人誇,哪個不長眼的敢說你老?我去滅了他!”論近身戰鬥,碧落決不是高蹈的對手,可一來高蹈不會真的無緣無故打女人,二來玩暗器的講究的就是陰人,假如這回答讓碧落不滿意,改天陰他那麼一下,他可受不了。

碧落盯著他,道:“真的?”手上已經扣著一把鐵蒺藜。

這個節骨眼上,高蹈哪敢說不,自然是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碧落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高蹈趕緊讓自己的臉部表情顯得更加誠懇。

一秒,兩秒,三秒。

雨過天晴。

碧落綻放出魅人的笑容,道:“還是高蹈小子有眼光。”

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鏢怪物。

這麼大起大落,把三人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看見司南白月光有志一同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後,高蹈暗歎了一聲自己遇人不淑,接著轉過身繼續哄老佛爺:“姑奶奶,到底怎麼回事?那不長眼的小子是誰?”

碧落似乎也需要一個發洩的機會,很順利的開啟話匣子,道:“前幾天老孃一個朋友託老孃帶一個新人,老孃也算盡職,把他一口氣拉扯到二十多級,還順手幫他做了入門派任務,結果今天他給老孃發了一封信,你猜信上寫了什麼?”

高蹈,白月光,司南,同時配合地搖了搖頭。

碧落陰森森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頓了頓,她又陷入了暴走狀態,“他媽的老孃才二十六歲大好年華風華正茂人生過了還不到三分之一老個屁啊啊啊啊!”

司南撫了一下胸口,撫慰一下被魔音嚇得瑟縮了一下的心臟,道:“那小子多大?”

碧落哼了一聲,道:“二十。老孃這幾天規規矩矩的啥出格動作都沒做,他自作多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嫌老孃老?!”

司南抿著嘴不敢笑出聲來,做連連點頭狀讓自己儘可能低下頭。

又疾風暴雨般的摧殘了怪物一陣子,碧落才算完全出氣。

休息的時候,三個大男人坐一塊,碧落在三丈外的大樹上躺著。高蹈問司南:“你的經驗值如何?”

司南道:“比平時多差不多一倍,你們練級都這麼有效率的嗎?”他開始考慮今後是不是要改變一個人練的習慣組隊玩兒了。

“不。”高蹈搖搖頭,“今天某人攻擊火力特別突出。”他壞笑著摸著下巴,作沉思狀,“我在想是不是以後每天要每天找人寫封君生我未生的信給她。”

司南淡淡道:“你會被女王的紅蓮怒火燒成灰燼的……”

高蹈不以為然道:“你不說,我不說,月光不說,還有誰會知道?”他忽然發現司南的眼神變得非常的憐憫,接著身後傳來一陣陰寒的氣息。

“還有我知道。”這聲音陰森無比,宛如來自地獄。

高蹈轉過頭去時,司南才緩緩開口:“我正想提醒你,還有一個人聽到了。”

“啊啊啊啊啊女王我錯了!”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時,一旁正維護機關木人的白月光冷淡的抬一下眼皮,接著繼續他的維護大業:“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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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方面的凌虐終止於外人闖進這個練級場所之前,高蹈和司南幾乎是同時聽見腳步聲,一前一後的喊出:“有人來了。”

碧落凝神一聽,這才收手。

伴隨著腳步聲,來人的說話也飄入司南耳中:“我剛才好像聽見有慘叫聲。”

“是你聽錯了吧?”

“會不會是有人在打BOSS?”

“那我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