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今天也沒有找到要去殺的物件。剛才你在走廊上時,雖然想著要是你的話應該能夠滿足我的,但果然是不行。即使殺了你也沒有意義。”

“……我以為自己一定會被你殺掉的。”

坦率地說道,不過兩儀卻說著所以才不行什麼的。

“我想要活著的實感。但是,單是殺人那沒有意義。毫無目的地在夜裡散步。這完全是個幽靈。不知什麼時候——會毫無意義地殺人。”

兩儀是在和臙條巴說話,然而事實上並不是在對著任何人說話……如同產生戒斷症狀的吸毒者一般呆滯。

這種事情,之前從未見到過。與我邂逅時的兩儀,縱然在夜裡散步卻也沒有過滿懷殺氣而歸這種事情。

“喂,怎麼了兩儀。這可不像你喲,給我振作點!”

很奇怪的事情——我抓住至今為止從未觸碰過的少女的肩膀。

不敢相信。這個,比什麼都超然的少女的肩……是這樣的,纖細。

“……我在振作的。到了夏天就有這種感覺。到了那個時候——”

似乎感覺到說了什麼不妥的話,兩儀閉上了嘴。

我放開兩儀從床上下去。

兩儀也不再靠著牆壁,躺倒在床上。

“那個,兩儀。”

我出聲搭話卻沒有回答。那個傢伙以前說過的。內心是看不見的東西。所以,看不見的東西的煩惱,絕對不能向別人挑明。

是啊——兩儀是一個人。

連我也是這樣,但為了散心還是多少交了幾個友人。但是,這傢伙身邊沒有這種人吧。

因為與我不同,對於連細部都能夠做到完美的這個傢伙來說,那種東西沒有必要。

“那個,兩儀。你,有友人嗎?”

我不去看少女的臉,背對著床問道。兩儀稍稍考慮了一下,回答道有。

“哎,有的嗎?你?有友人?”

與驚訝的我相反,兩儀冷靜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直說吧。在失意的時候呢,即使毫無意義也不妨試試去找他們。那樣應該就會變得輕鬆起來。我在煩惱的時候,只要和別人說說無聊的話就好了。”

“——他現在不在。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對於少女的話,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兩儀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寂寞。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兩儀噹的一聲打在床上獨自生起氣來。

“本來就是那傢伙的任性!高興的時候就來我這裡,最後給我留下的竟然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夏天的時候一覺睡了一個月,為什麼我非得要為了那種事情焦躁不安呢!”

啪嗒啪嗒,敲床的聲音。

這一次,真的是,不敢相信。

那個兩儀,在床上手腳並用地敲著床——不對。實際上並不是那麼簡單,也許還在用刀子刺著枕頭。因為聲音由啪嗒啪嗒變為啪嚓啪嚓的。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還是很可怕,我連向兩儀那邊回頭都不敢。

稍稍失控的兩儀恢復了平靜。

不管怎麼說,能讓兩儀失控到這種地步的友人還真是讓人羨慕。

我想問一問那傢伙的事情。

“那個,兩儀。”

“………………”

還在生氣嗎,兩儀沒有回答。我毫不在意地繼續。

“你的那個友人是個什麼樣的傢伙。高中的同學嗎?”

“——啊啊。是高中的同學,像個詩人的傢伙。”

兩儀用感情空洞洞的低語回答道。

像是個奇怪的詩人嗎,是否同年,是男是女一概不清楚,也不好再問。即使讓我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