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讓這些戰友活過來,那不僅僅是十六條性命,還有十六個望眼欲穿後痛不欲生的家庭……甚至更多!

“大家休息一下,接我們的飛機馬上就到。”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葉佳茜出聲將這氣氛破壞,畢竟再怎麼憤怒不甘,也沒有任何益處,那又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挑釁,他們想進一步報仇,都找不到目標。

大家都知道她什麼意思,便散開找地方坐了下來,等待接應的飛機。孫連魁等人因為有傷,已經隨第一批機組撤回,留下來帶路、搬運戰士屍體的只有姜銘、葉佳茜還有童猛這三個受傷較輕的。

除了他們,還有那兩個黑袍人,因為她們進去的路境不一樣,便留下來引路。透過她們可以在不越過邊境線,不引起無謂猜忌的情況下,把那些戰士的屍體運回去,而最關鍵的一點,是可以讓這些戰士早日回家,若透過外交途徑,合理的進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姜銘不聲不語的坐在一塊大石上,一個黑袍人走過去,很隨意的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習慣?”

“無論經歷多少次,都不可能習慣。”姜銘不是第一次送別戰友,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們裹屍還,可無論看過多少次,他都不能做到麻木不仁、無動於衷,他骨子裡就養不成這種“習慣”。

“據我所知,這是第一次。”黑袍人俯下頭來看他,炯然有神的眼睛晶亮無比。

從這個角度,別人看不到她清麗無匹的臉蛋,唯有姜銘看的到,可他不但沒有絲毫旖念,反而有些緊張,便顧左右而言他,“怎麼不把罩帽拿下來?”

“這次是辦私事,蹭飛機坐很丟臉的,當然要遮好藏嚴實……你說是不是?”黑袍人把臉湊的更近了些。

姜銘稍稍偏了一下頭,“也許有人猜的出,他們很聰明的。”

“那是他們的事。”黑袍人不在意他們猜到些什麼,她對眼前這個小傢伙更在意,“打算什麼時候老實交代?”

姜銘摸摸鼻子,一臉不解,“交代什麼?”

黑袍人淡淡一笑,伸手揪揪他的鼻子,“你裝傻的樣子真可愛。”說完,直起身來,向北方看去,空中有個小黑點,越變越大,“好啦,不逼你,回頭找個好地方,咱們再慢慢的聊。”

接他們的飛機到了,他們攀著繩梯上去,飛機便折向回返。飛機上,黑袍人往姜銘身上一靠,打起了瞌睡,姜銘坐的筆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實模樣。

葉佳茜抿嘴輕笑,童猛看的迷糊,而另一個黑袍人根本沒看他們,而是一直在看童猛。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在一處軍用機場降落,兩個黑袍人下機後便要離開,姜銘莫名鬆了口氣。

下了飛機,一個黑袍人把童猛攔住,揭開頭上的罩帽,說了第一句話,“能留個聯絡方式嗎?”

看到那張漂亮臉蛋,別說童猛了,就是姜銘都愣了一下,只不過他不是被驚豔到了,而是覺得有些意外,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一直默不吭聲,存在感極低的女人會是易觀離,她去石窟做什麼?她為何對童猛感興趣?……太多疑問瞬間在腦中浮現,讓他忍不住回頭去看另一個,眼神分明在問你們怎麼在一起?

黑袍人抬頭看天,露出瑩白圓潤的下巴,以及一抹朱唇,半遮半露,引人入勝,可表達的意思卻不怎麼美好無可奉告!

姜銘除了收起好奇心,還能怎樣?

童猛倒是比較乾脆,痛快的給了自己的私人聯絡方式,然後一臉不捨的目送他們離開。

姜銘很想提醒他一聲,善於隱藏的老虎惹不得,可見他那模樣,恐怕是明知山有虎,也要直向虎山行,便忍住了沒說……說了也沒用!

送走黑袍人,他們接受了幾個高官的盤問,講述了事件的經過,便奉命散開,各歸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