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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現出熟悉的一幕……
十幾年前那個人跪在自已的面前,望著自已的便是這樣一模一樣的眼睛,沒想到十幾年後,居然再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
李太后情不自禁的咬住了牙,良久沒有做聲,忽然迸出一句幾乎誰都聽不懂的話:“你什麼都知道了?”
別人聽不懂,朱常洛聽得懂,低眉垂眸:“回皇祖母,有些事是紙裡包不住火的,時候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聲音很小,但剛好讓李太后聽得清清楚楚。
一把無名火自心底熊熊燒起,一路所過,焚心炙肝,眼前一陣發黑的李太后只覺得嗓子瞬間火辣辣的難受:“哀家好後悔啊!”
朱常洛淡淡一笑,“悔與不悔只是一念之間,皇祖母一生信佛,怎能不解佛家所說一飲一啄,都是前訂?”
見李太后臉色蒼白啞口無言,朱常洛一笑轉身面向朱賡。
“朱大人說單獨面見父皇,可曾記得那一日?”
朱賡臉色已白,支吾道:“是年前有一日所召……恕老臣年老糊塗,記不清了。”
身為內閣三輔,要說是皇上召去奏事,倒也不是沒有的事,可是這個記不清確實不是個好的藉口。
這個不象話的藉口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朱常洛卻笑道:“無妨,老大人年事已高,記不住也是有的。”
轉身對著沈一貫笑道:“沈大人,請問外起居注放在何處?”
一提起這個外起居注,朱賡臉色大變!
皇帝是聖明天子,每日一言一行都有專職太監加以記錄,在後宮的叫內起居注,在前朝就叫外起居注,為的就是個有例可察,有憑可依。
皇帝何時上朝,何時召見大臣,事無詳盡,只要拿過這個起居注一察便能分曉。
沈一貫當然懂得這個道理,當下連忙派人去拿。
李太后忽然笑道:“外起居注在哀家的慈寧宮,回頭哀家著人送來給你們看罷。”
“如此就不麻煩皇祖母了。”轉過頭凝目注視著李太后,眼底閃過一絲洞悉於心的瞭然,幾步來到朱賡身邊。
“聽說老大人一生謹慎仔細,每次面聖都有詳細記錄,多少年不曾更改,年前更曾編錄成集,起名為召對錄,可有此事?”
再看朱賡一張臉已又由白轉煞白再變慘白,一雙眼直瞪瞪的望著地面,木怔了一般不言不動。
朱常洛嘆了口氣:“朱大人,若是有什麼苦衷,便說了出來罷。”
朱賡茫然抬起眼來,張了張嘴,卻搖了搖頭。
“來人,去我書房,將朱大人的召對錄拿來。”
這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穩草,朱賡魂飛魄散,兩腿一軟已經跪了下去。
“老臣死罪!皇上見臣一事純屬……純屬子虛烏有!”
世界安靜了,臉色如鐵的李太后瞪著眼睛看著朱常洛,而所有人的眼睛一齊瞪著眼看著朱賡。
朱常洛轉身對李太后行了一禮,聲音琅琅悅耳:“皇祖母,孫兒問完了。”
李太后怒到了極處,窘到了極處,卻如同啞巴吃黃蓮,有若說不出:“來人,將朱賡拿下去。”
朱賡只覺得腦後嗡得一聲,惶急之下只說了一句話:“……老臣冤枉啊。”話沒說完,早有人麻利和往他口中塞了一枚麻桃,啞無聲息的被拖了下去。
目送朱賡身影離開,沈一貫額頭上已經一片汗溼。
沈鯉更是不堪,先前得意飛揚俱已不見,早就變得癱軟如泥,畏瑟如鼠。
殿下眾臣那個不明白朱賡是冤枉的,免死狐悲,由已推人,不由得一個個冷水淋頭,渾身冰冷。
李太后怒不可遏,強行逼著自已平靜了下心緒,知道今日事再進行下去,對於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