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悽美。

喧囂狂亂的虛空,湧動著沉悶而欲動的殺氣,渲染著一種狂躁不安的情緒,強光閃現之前,虛空是一個整體,強光乍一出現,空氣彷彿被被人撕裂,碎成片斷。

是劍!這是無名的劍!劍中所帶出的意境,充滿著無窮的毀滅!

無名的劍居然有這麼可怕,如此驚烈,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人的劍法到了這樣可怕的意境,這可能嗎?每一個人的心裡都產生出這樣的疑問,但海江的回答是肯定的,因為他對這一幕並不陌生。

海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劍法,卻知道劍練到武道至極處,還比剛才的這一幕更可怕,因為他親眼目睹過項羽的流雲齋劍法。

劍鋒在急劇地飛旋,迸射出瘋狂而張揚的殺意,帶著數十股變異的力道,將這虛空幻化成死亡的地獄。海江的臉色已變,眼神已變,明顯地流露出一股絕望的情緒,強行提聚的勁氣隨著扇弧織起一道道氣牆,企圖阻止死神前進的腳步。

退,一退再退。海江的退並不是倉促的退,而是極具章法。即使如無名這等凌厲的劍氣,要想突破他設定的每一道氣牆,都絕非輕而易舉。

眼看著海江連退十步之後,無名的心中突然產生一個不好的預感,以海江的功力,絕不是坐以待斃之輩,何以他總是在守,從來不攻,難道説他也在等待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

他的這個念頭還未消退,突然之間,他感到了一股勁風襲向自己的背心,其速之快,有如電閃,準頭之精,似乎早有預備。

與此同時,海江反守為攻,鐵扇一振,配合著這股勁風對無名形成了一個夾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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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的距離,對蝸牛來説,是一個不短的距離,但對於一個優秀的劍客來説,七寸簡直不是距離,一個抖腕,就可以讓自己的劍鋒橫移。

紀空手不是劍客,卻是一個超一流的刀客,雖然他所追求的是“心中無刀”的境界,但他的整個人已融入了一股刀的氣質在其中,鋒芒內斂,卻無處不在。

換在平時,七寸的距離對他來説,的確不算距離,而此時此刻,他心裡明白,這七寸的距離是由生到死的距離,生死存於一念之間,生死又何嘗不是繫於數寸之間呢?

他整個人飄飛丈餘,刀鋒一閃即滅,一連劃出了七道氣牆,這才穩穩地站住腳根,抬頭看時,卻見鳳不敗的身邊已多出了一個老者的身影,模樣清矍,眼芒冷寒,手握雙劍,渾身透發著一股不可抑止的戰意。

“雙劍合璧鳳棲山?”紀空手眉間一緊,驚叫道。

“不錯!正是區區在下!”那人的臉上有一股説不出的傲意,眼神中更有一絲説不出來的詫異,“你能躲過老夫剛才的劍,的確有些本事,不過,老夫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今日就是刀神再現,他也有來無回!”

“誰是刀神?”紀空手突然提出這麼一個問題,顯示他並未在意對方的恐嚇,即使面對當世一流的兩大劍手,他依然表現得十分鎮定。

“你連刀神都沒有聽説過嗎?”鳳棲山吃了一驚,眼睛直瞪瞪地看著紀空手。

在當今江湖,“刀神”二字乃是一個名號,是武者對一個名叫聶政的人的尊稱。據説聶政用刀,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縱然手中無刀,但他舉手投足盡是刀氣,往往可以殺人於無形,他與曹劌、專諸、要離、荊軻等人在歷史上並稱列國五大刺客,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尊崇。但凡武者,無人不知,是以鳳棲山根本不相信紀空手會連“刀神”也沒有聽説過。

但紀空手的確是沒有聽人提起過“刀神”二字,他原本只是一個市井混混,只因機緣巧合,才踏足江湖,是以對於許多江湖典故,竟是聞所未聞。但當他乍聞“刀神”二字時,心中似有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