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緋紅,眼角更是泛出了點點的淚花。

他哭起來的樣子,果然比偽裝起來的謙卑模樣要好得多。

陸嚴本來只是想隨便嚇唬一下殷或罷了,不是真的想對他做什麼。

就算要懲罰,也不該是自己親手來。

但是當傅戎他們一離開,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後,看到殷或非常聰明的選擇他,而不是別的人,陸嚴那一刻被取悅到了是一回事。

但是另外一種情緒還冒了出來。

既然殷或都這樣主動示弱了,他或許該給他一點獎勵。

而恐嚇在陸嚴這裡,就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獎勵。

事實證明,他的獎勵殷或很喜歡,喜歡到都快哭了。

在殷或眼角閃爍的淚水真的墜落下來之前,陸嚴還是大發善心地鬆開了他的舌頭。

抓過舌頭的手指,自然是同時沾染了對方嘴巴里面的口水,指腹藦挲過,感受到明顯的黏濕感。

換做別的時候,別說是他人的口水,哪怕是有什麼水漬落到他手上,陸嚴都不會有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可能還會覺得厭惡。

但就是這麼奇怪,殷或的口水,絲毫都沒有讓陸嚴覺得有任何的反感,相仿,那種黏&039;膩和濕潤,反倒是意外激發出陸嚴身體裡的某種消失已久的東西。

他自認為自己早就不受任何身體本能的控制了,卻沒想到,原來都是他的自以為。

他和別的旁人,似乎也沒太大的不同。

他的本能,不過是隱藏得太深的,他以為可以隨便控制,但蹲在他面前緋紅著眼眶,一副柔弱的隨便他予取予求的姿態,竟是莫名令陸嚴覺得,他不僅想看到他的眼淚。

還想要聽到他更多的哭聲。

最好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

陸嚴拿過茶几上的紙巾,輕輕且仔細地擦拭著右手拇指和食指。

擦拭乾淨後,那張紙他扔了垃圾桶。

可就算是手指乾淨了,但似乎那股黏濕感好像還在。

甚至是以陸嚴都詫異的方式,朝著他的身體,尤其是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蔓延過去。

陸嚴不免笑了起來。

他忽然的微笑,落在殷或的眼底,不亞於是隨時要宣告他死亡的威脅。

殷或嘴巴發麻,舌頭更是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

他低頭就猛烈咳嗽了兩聲。

咳嗽到喉嚨都尖銳的刺痛。

忍受著那股難忍的痛,殷或繼續是半蹲在陸嚴面前的姿勢,他剛才還筆直的背脊,這會早就緩緩彎曲了。

“陸爺,我錯了。”

簡單的幾個字,可聲音裡壓抑的難受和細微的哭腔,陸嚴是聽到了。

殷或沒敢低頭,他是仰著頭看向陸嚴說的。

那個時候他的整個脖子拉得異常筆直,落在沙發上坐著的陸嚴的眼裡,有種殷或在引頸待戮的卑微脆弱感。

這和先前他抵死不承認錯誤,哪怕就算是自己錯了,他還能說是別人在縱容他時的表情截然不同。

這是陸嚴想看到的。

但又稍微晚了點,因為經過剛剛一遭,陸嚴想要見到的更多了。

他的生活正好沒什麼波動,他本來也不喜歡波動和驚喜。

但如果是他的小助理,他倒是希望波動能夠再多一點。

“殷或。”

陸嚴用捏過殷或舌頭的手,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殷或的臉頰。

這個人,好像也就是從昨天起,他才對他有稍微的瞭解。

他綺麗的面孔,似乎也是這個時候才終於更加立體和清晰。

而陸嚴不得不承認的另外一個事實,那就是過往他從來不會多關注的小助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