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聳立在一旁,唐帝的目光從棋盤上移到他身上:“那孩子去了大律東北一帶?並非逗留罪州?”

“是的。”諸相如恭敬道。

唐帝失笑:“朕真有一些被他弄糊塗了,若然他在罪州,那便好揣測他的心思。可偏偏又去了大律,去了東北一帶,那就怪了。”

“朕這個外甥,朕也看不懂了。”

“他在山寨所為,倒有一半是為了我北唐。然而,在罪州在接下來的舉止,朕就有些糊塗了。”

唐帝的目光不但不糊塗,反而很清醒,不斷地在棋盤邊角填子,似乎若有所思:“棋盤中央被連成一片了,那他似乎也就只能從邊邊角角開始。”

老汪太監微笑:“或許,他只是不想再做棋子?”

唐帝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我這外甥,似乎被我這個當舅舅的給嚇著了,不想再當棋子了。可如今這時局,不做棋子,那就只有……”

“做棋手。”

唐帝目光深邃,耐人尋味地哈哈大笑:“老汪,傳旨給內閣和軍機院,著手籌建第九個都督府。令他們準備各級候選軍官及幕僚參謀,以及兵員裝備。”

諸相如錯愕萬分,忍不住道:“陛下,目前八大都督府似乎尚且兵員不足……”

誠然,大律的八大都督府,每一府統轄二十五萬精銳野戰軍。北唐每一府卻只有五萬,兵員是大大的不足。

唐帝沒有理會,摘下一朵鮮花嗅嗅,輕描淡寫道:“第九都督府是給王策那孩子準備的。”

諸相如自問心性堅定,饒是如此,也被唐帝這一句話給震撼了,心底是滔天巨浪,忍不住道:“陛下難道要把王策調離兩衙?”

唐帝微微一挑眉,霸王之氣撲面而來:“沒人規定在兩衙任職,就不能開府建衙,朕給他準備了開府建衙的權力。”

“只要朕打下西梁,滿朝上下誰敢質疑朕的決定?”

諸相如的面色頓時變得赤紅無比,這簡直就是瘋了。不是他瘋了,就是唐帝瘋了。

王策如今已經分別在兩衙擔任鎮撫使了,二處總領仍然是他的,在北衙不但是一衛北武軍的總領,更加是北洲房的全權主官。人事權,財權,悉數一把抓,更加有先斬後奏的莫大權柄。

若然開府建衙,成為第九大都督府的都督,那就武力和軍權情報,乃至財權都一把抓了。

有錢,有情報,有軍權,有武力,乃至有地盤。屆時,王策徹頭徹尾就是北唐的最大軍閥頭子,加上王策這麼年輕,簡直就是攛掇他謀反。

諸相如走的時候,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心中有滔天波浪,更加有一個恐怖之極的,不敢宣之於口的猜測!

誰來繼承唐帝的龍椅?也許,是王策!

諸相如沒聽見唐帝和老汪太監接下來的話:“兩衙是詭道,註定上不得檯面。小策那孩子不能被感染,要麼離開兩衙,要麼給他另一個位置。”

“他不能離開兩衙,就只能讓他開府建衙。”或許是諸相如想多了,或許沒有?誰都不知唐帝心裡的打算。

老汪太監微微一笑,說起了另外的話題:“陛下,不能拖了。”

唐帝目光離開棋盤:“是衛致遠他們讓你勸說朕?”老汪太監輕輕點頭。

唐帝撥出一口氣,負手而立,來回踱步:“老汪,小策那孩子眼力不錯,知曉我還沒準備好。”北唐準備好了,他還沒。

他忽然呵呵笑道:“那孩子不知我在等什麼。不死鳥既然出現,那就是時候了。”

“老汪,北唐和東寧都準備好了。之所以遲遲沒開戰,等的就是不死鳥這個訊號。”

老汪太監看著皇帝,皇帝臉色潮紅,顯然激動不已的咳嗽起來:“不死鳥!我和東寧的皇帝都知道,大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