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王策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十倍,慢慢地轉過臉來,仰望城頭上的律帝,他輕輕地說:“既然我的部下都不怕死,那我自然就更加沒理由怕死了!”

律帝面無表情!不知為何,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一種難以言喻的威脅感。

一個小小的北唐,根本不在法眼當中。為什麼他會忽然感到北唐有一種很要命的威脅呢?這不合理啊。

查老舜放聲狂笑不已,一邊笑一邊對王策大聲喊:“鎮撫大人,你素來最喜歡笑了,我們原本不知道你總是在笑什麼,這會兒卻有點明白了!”

王策拼命的笑,笑中是三分哀求:“陛下,懇求您放了他們。他們不過是一群無知無畏的傢伙,何必為難這一幫白痴呢。”

“陛下,真正的解藥就在你的手裡,我向武神發誓。”

律帝的目光淡淡,垂首看著兩支一模一樣的解藥。一支是王老太監搶來的,一支是王策在無憂山莊以打賭為名交給他的!

王策笑著不住作揖,流露哀求之色:“陛下,您聽,我向武神發誓,如果我騙您,那就讓我一生一世在修為上不得寸進!”

這誓言夠毒了!對一個武者來說,大約是比死還要重大的誓言了。

“柳夜行,我草你大爺,你還不趕緊放人。你沒聽見陛下交代放人了嗎!”王策忽然向漆黑的城門中咆哮:“放人啊!”

不知為何,連律帝在內,無數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驟然被一絲酸楚給衝擊。

……

城門中,柳夜行含笑緩步而出,眼中心裡充滿了快活,充滿了勝利的快感。他三番四次敗在王策手上,幾次被羞辱,今次終於贏了一回!

他心裡的快活,簡直就快要爆炸了,只不過,這一次的勝利卻顯得不完美,他微笑走在吳光明身邊,斯文地說:“王策,你弟弟王歉呢?”

王歉是和北洲房一道離開的,除了半路折回來的餘矯,是唯一沒抓到的。這就是不完美。

王策木然半晌,痛苦搖頭:“我錯了,我本以為堂堂大律,要動手,也只會對王歉動手,而不會是北洲房的人。我本以為堂堂九洲第一強國,不會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

“我錯了!”王策木然的目光,緩緩的與馬致遠等十七人交匯!

彷彿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律帝,在扈寶,在柳夜行,在無數大律高手的面龐上!不知為何,律帝忽然生出對柳夜行的一份不滿!

律帝沒有,扈寶也沒有,沒人向柳夜行下令逮捕北洲房的人。就是要抓人來威脅王策,也只會是王歉,不會是北洲房。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堂堂九洲第一強國,這點自信這點氣量,大律是有的。

律帝的一絲不悅,一絲不滿,很快就在解藥面前消散。細心把玩,律帝居高臨下忽然道:“真正的解藥,你在無憂山莊就給朕了?”

王策坦然:“不錯!”

律帝若有所思:“這些人乃是忠烈之士,給他們留全屍!”

冷酷的,淡漠的一句話,決定了馬致遠等人的命運。不等柳夜行下令,錦營好手拔出刀劍,認真的也不無三分敬意的,從後心刺入十七名北衙特務的體內!

刀尖從馬致遠,從查老舜等十七人的心口冒出來。鮮血染紅了刀劍,也迅速染紅了城門前的土地!

王策拼命的笑,拼命的想做出一個面無表情的神情,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心底的一絲火苗,像是被潑了油一樣,轟地一下就燃燒成熊熊烈火,在心口,在腦海,在雙手,在鮮血中!

王策一步步地走過去,默然無聲的,為每一個合住眼睛。查老舜還剩下一口氣,他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個其實不太熟悉,接觸也不是太多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