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許徹含恨出手,一擊必殺,將其屍身毀去,分明憤恨萬分。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半劍,落非塵等仍然為之炫目不已。

大敵已去,一眾狼狽的少年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許徹慘然嘔出大口鮮血,軟綿綿的半跪下來,憑半劍撐住身子,流露哀求之色,嘶啞道:“請大人履行先前的諾言!”

王策慢慢把玩蓮子,一邊耐人尋味地看著許徹:“許家主,諾言這種東西,想必你也素來不怎麼相信的。”

諸海棠頓時苦笑,眼前這位可是翻臉如翻書的主啊。

許徹面無血色,慘然:“難倒大人當真不肯給我許家一條生路!”

王策玩味一笑:“你若不死,總有人要死,不然,我很難向知州大人交代啊。只要知州和安撫使同知出手,那我就有他們的把柄了。”

“許家主,你不妨告訴我,你有什麼?”

皮小心等無不瞠目結舌,這也太無恥了。

許徹自然懂得言下之意,面上滿是血汙,悽然拜倒,交出賣身契:“許徹願為……南衙效力!”

王策嘆息,到底年輕了,修為也不夠強。不然許徹這一句就不是暗指為南衙效力,而不是他。

……

許徹賣身給南衙,幾乎是必然的結果,亦是唯一的出路。

九紫同心蓮的訊息必須掩蓋,礦脈需要有人來開採,訊息亦必須要控制住。那麼,不是和家,就只能是許家。

做錯事的許家,顯然更適合。

拿捏知州等官員不難,可南衙是特務集團,結交官員是絕對的忌諱,那註定只能是這一次。比起拉攏本地官員,反而不如許家的效忠有價值。

許徹土鱉,可畢竟不是低智商。要控制訊息,要控制許家,他許徹除了死,就只有從家主位置上退下來,全心為南衙效力。

實際上,如果不是王策太年輕,許徹更願意向王策效忠,而不是南衙。畢竟,現在掌握他許家滿門命運的,是王策。

從王策出現在這裡,許徹和許家的命運,就註定了。

王策心滿意足,這結果不錯。要知道,雖然為朝廷效力的武者不少,可其實身是自由身的武者更加龐大。

兩衙看似高手不少,其實不少都是來自各大世家和宗派的人。那些人首先的效忠物件是家族和宗派,而不是朝廷。換一個朝廷,他們一樣過日子。

所以,不論何時何地,籠絡高手從來都是兩衙的重點任務。當然,成效肯定不大。

……

不必王策吩咐,少年們就自動收拾殘局,以及戰利品。

許徹一臉淒涼地看著蓮子,王策感覺到,忽然笑道:“若你往後表現出色,給你一枚蓮子又如何,我素來不是那等吝嗇之人。”

“當真?”許徹欣喜若狂。

王策沒回答,笑看眾少年:“這九枚九紫同心蓮,我取三枚,誰有意見?”

終於要講到分配了。少年們興奮地點頭,這是毫無異議的。首先王策是上官,階級決定資源分配。其次這次若無王策,他們根本就沒機會見到此寶。

王策滿意:“剩下六枚!”

許徹和關豆子,乃至諸海棠等全都屏住氣息,激動的期盼。

“剩下六枚,我決意取出五枚交給大家分配。煉製成丹藥後,取一半給大家分配。剩下的一半,我分毫不動。”王策笑眯眯挖坑:“作為日後的獎勵,誰表現出色,就獎勵誰。”

少年們興奮高呼不已。落非塵和童木森先是喜悅,然後是苦澀。有原來的震懾和拉攏,加上這手,他們往後是斷然沒有機會了。

人人都樂意願意為一位慷慨而有能耐的頭領效力。王策的表現,已經充分體現出這些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