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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笨笨的,某些東西,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一邊是老爹,一邊是王策。她夾在中間,左右做人難。
一邊是王策和北策府,一邊是唐帝和北唐。身為北唐人的她一樣夾在中間,是要未婚夫婿,還是要做回北唐人?
茫然之中,整個是滿腦子都是前幾日的見聞。幾年不見阿策,就成了五氣境,這也罷了。她很為他的修為感到喜悅。
王策忽然不知幾時拜師紀千敗,這就有點詭異了,也是喜事。這也罷,可他王策不知怎麼和人王等大批武帝扯上干係,這就太詭異了。
最要緊的是,這一根筋的姑娘今次隱約感覺,她這未婚夫婿能藐視大律皇帝,能揍大律皇帝,似乎北唐皇帝也就更加不在話下。
北策府的誕生,和自立為王也就沒什麼分別了。
晦暗不明的北唐兵變往事,重重疑點與隱情。王策和唐帝的間隙,甚至是矛盾。
北唐,大律,武帝,武神。乃至阿策,許多種種就像烏雲,怎都沒辦法理順頭緒來。
諸海棠發現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怔怔看向窗臺,有燭臺,有銅鏡,也有梳妝盒子,還有唐帝賞賜給她的人級破金劍。
一會兒的工夫,她好像想了很多,好像又什麼沒想,忽然感到口乾舌燥,下床去斟了一杯涼下來的茶,一點儀態也沒有的大口喝下去。
仍然很渴。她再倒一杯,再喝掉,繼續很渴。
她乾脆抱住茶壺,一口喝乾裡邊的半壺茶。渴,真的很渴。她急忙找到水缸,舀了一大瓢水灌入腹中。
渴的感覺,終於緩解一點。她舔舔乾燥的嘴唇,呆呆地坐在床沿。她真討厭這種滋味,為什麼許多事不能簡簡單單的呢?就像武道一樣簡單,那該有多好啊。
為什麼一定要複雜?為什麼不能像習武一樣簡單?為什麼不能是簡簡單單的好和壞,對和錯,是與非,黑與白。
好人和好人,本來該是一個陣營,本來就該在一起。為什麼不能?為什麼卻漸行漸遠?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
忽然,一個熟悉的咳嗽聲入耳,她慌忙的用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然後慌慌張張地出了屋子:“阿策,這麼夜了,你還不休息!”
王策站在庭院裡嚴懲不貸:“海棠姑娘,長夜漫漫,小生無心睡眠。今晚月色撩人,不如我們來談談人生理想吧。”
“談你的頭!”海棠姑娘直覺認為王策這麼文縐縐的說話,肯定不像好話。
皎潔月光下,有人慌張的把溼潤的袖口往身後一藏。
有人假裝沒看見。
……
“你,還沒答我,為何不休息。”
“小生幾日來發現,有一隻貓半夜不好好睡覺,老是輾轉反側。小生心懷慈悲,決意過來打救這隻可憐的小貓。”
王策義正詞嚴,海棠妹子怒視:“你才是貓。”忽然有點臉紅,好在這是夜晚,他看不見,一定看不見。
海棠姑娘忘了,夜晚對神化高手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王策笑笑,忽然站住,看著她,流露一個壞笑,徐徐伸手過去。海棠妞的心一下就亂套了,臉泛紅暈,竟有幾分奇怪的怯意:“你,你想幹什麼!”
就在某人的心快要衝出喉嚨的時候,王策捻住她耳邊的一縷秀髮,感覺那驟然升溫的體溫:“你的頭髮亂了。”
某人一口氣還沒憋夠,王策又壞笑一下,解開外衣。某人的臉頓時漲紅,雙腿發軟,乾巴巴,可憐兮兮地說:“阿策……你想幹什麼。”
王策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點點她的腦門笑道:“你這一根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好在是我,不然,給外人看去,那我就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