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

不是每一個皇帝都能容忍一個少年針鋒相對,也不是每一個皇帝脾氣都一樣,更加不是每一個皇帝都樂意顧全大局。

青年律帝還沒修煉出唐帝那種唾面自乾的城府,被激怒後,半遮掩的殺意,撲面而來。

王策淡然的目光掃視:“想殺我?何必遮掩,你早就想殺我奪走不死鳥了。從我入京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

“我入京,最兇險的,就是那前邊的幾天。流龍城,你要殺我,那幾天就該動手,而不是等到現在。”

律帝面上一股青氣浮動,王策目光清澈,聲音宛如激流:“從六月六當天,蒙義蜀按流龍城你的意思向我出手,我就知道糟了。”

王策當日是被迫入京,不入京,就只有死。當天宋雲仙其實來了,可她要是當天現身,王策就有辦法逃走,可惜,當天的他是孤家寡人一個,面對三大武宗,也只有坐以待斃的命。

“從東北府來律京,快一點連十天都不用。這一條路,我走了很久。流龍城,你知道我為何要在路上拖延嗎?”

律帝冷笑:“你膽小怕事!”說是這麼說,律帝心裡卻咯噔一下,浮現一絲不安。

王策眼底寒光乍然,輕柔一笑:“我故意拖延,是為了等一個人。”

“那個武帝!”

……

律帝振聲豪邁大笑:“一個武帝,又如何,難道還能翻了天去!”

“今日朕身邊,有不下二十名武宗,有三大武帝。莫要說一個武帝來,就是三個,也救不了你。”

律帝聲線冰寒,龍行虎步來到王策面前:“那個武帝闖北唐皇宮救了你,你以為會在我大律也上演一次?朕告訴你,沒人敢闖我大律的皇宮!”

王策抹了一把律帝的唾沫星子,心平氣和道:“敢不敢,你遲早會知道,也不必太急。流龍城,我只是想提醒一句,記得我是什麼時候當眾開啟箱子嗎?記得我私下說過什麼嗎?”

律帝微微一怔,看向角落和柳夜行。王策當天說過什麼?

柳夜行神色微變,微有一絲苦澀:“陛下,王策當日開啟箱子,發現不死鳥是人的時候,他說……”

“如果不死鳥是人,那麼,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不死鳥。”

律帝目光一凝,心臟猛烈跳動,聲線竟有一分沙啞:“這句話,是王策說的?”無人應答,扈寶沉默,流斐言等也沉默了。

“呵呵,有意思。”王策的笑聲忽然顯得無比刺耳:“堂堂大律,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想到這個可能?要我來提醒?我該說可笑呢,還是可悲呢?”

王策瀟灑攤手:“流龍城,你聽見了?姑且不說你們想沒想到,至少我說了,我用我的方式,來提醒你們了!”

大殿眾人無不陰沉著一張臉,沒有什麼比這更打擊人了。本以為是自己的發現,原來卻是王策為了自保放出的一個暗示,一個提醒。

“從踏入律京,我就知道處境危險,隨時被你……流龍城要了命。你想殺我,奪走不死鳥。”

交易?他王策看來很蠢嗎?歷代律帝一色都是強硬派,素來不吃威脅。以為綁架了不死鳥,就能要挾律帝?以為律帝就不想殺他奪走不死鳥?

為了人皇,律帝不會顧慮“神秘武帝”。更加不會顧慮半帝王魂和北唐,也不會顧慮王策是天才。

殺掉王策,奪走不死鳥,在律帝來看,本來就該是這麼簡單。只不過,解藥和某些事讓律帝暫時放緩了。

王策的“交易”,如果在律帝容許的範圍,也許能成功。可他真要指望交易,那他一定是腦殼進水了。

簡單地說,王策入京,就等於落在律帝手上。開始,律帝有意不死鳥和王策都一起拿到手,再怎麼說,王策也的確是一個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