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本身很有這種惺惺相惜的衝動。

奈何,王策素來就是一個煞風景的,抬手就是一根中指,懶洋洋道:“貌似你被我幹掉過一次!”

犀利哥笑聲戛然而止,卻也不肯認輸:“北唐平叛那次?我故意讓你殺的。當時我要做的都做完了,我要不死一次給你看,你就得像瘋狗一樣咬住我不肯罷休了。”

王策大讚:“高,任憑是誰,都不會懷疑親眼看見的。你‘死一次’,就輕鬆的從唐帝從我從很多人的視線裡脫身而去了。”

“不過,我真真好奇一樁事。今天的你,是唐承明呢?還是你本身呢?”

犀利哥眯眼,搖搖摺扇:“唐承明是我,我是我,這些本來就是旁枝末節了。在很多人來看,唐承明死了,那就是我死了。剩下的,就是你口中的犀利哥。”

“我很喜歡這個外號。”犀利哥補充一句:“如果我還是唐承明,你叫我一句哥哥也是應當的。”

王策瞪眼半天:“你一定瘋了,居然仍然認為我是唐帝的私生子!”大剌剌的一擺手:“都過去了,人要向前看的。”

王策和犀利哥相視一笑,旁人若目睹,多半以為是好友,卻不知其實一個個心裡恨不得立刻把對方給剁成肉泥。

說話間,來到半山腰。王策面色發白,隱約地聽著某些戰鬥聲:“‘他們’是自救會的人?”

“自救會如今叫神恩會。這個名字,很值得深思啊。”犀利哥眯眼:“‘他們’是權力會的人。”

王策哂笑,不過是多穿了一層馬甲罷了。這倒是印證了他的某些想法,權力會八成就是神恩會的馬甲,神恩會的前身又是自救會,那就能解釋許多了。

王策咀嚼一番,笑了:“有趣,從自救會到神恩會,這種名號的改變,也說明了神孽的心態和目標的變遷呢。亂世將至,神孽看來也不甘蟄伏,不甘心繼續做過街老鼠。”

犀利哥深以為然。神孽們沒有政治權利,沒有社會權利,就連生存權利都被剝奪了,放給誰是神孽,都絕對不甘心,一心謀求翻身。

犀利哥感慨:“實在作孽啊。”

……

“實在作孽啊!”

一起來到山巔,迎著烈風,眺望那漫天的戰鬥,犀利哥再一次這句唏噓:“我勸告他們,今次你有準備,律帝有準備,殺你不成反被殺的可能更大。可惜,他們剛愎自用,聽不進去。”

王策頭疼了:“莫要再說,想起錯過一次幹掉你的機會,我不爽啊!”

犀利哥笑道:“你莫要不爽,該不爽的是律帝才是。他好好的一通如意算盤,結果你躥出來搶了風頭。從今天起,大約沒人會再小看你了。”

王策苦著臉:“我寧可被小看,我才十七歲呢,萬一被當成七十歲的老妖怪來對付,我這麼萌的少年怎麼受得了。我不過是取巧而已,他們真要認真,我就要倒黴了。”

犀利哥要是信了,那才是倒黴,他笑道:“你莫扯這些我都不信的,你如今在罪州下了根基,氣候將成,又有北唐為靠山。除非武帝,或者多名武宗,不然拿你是沒奈何的。”

他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在罪州下了一盤好棋呢!”

王策撇嘴:“最討厭你們這些陰謀家,說點話都要兜十八個圈子。你想問就問,何必多扯其他。”

“我問,你會說?”犀利哥反問。

王策極為認真,極有誠信地點頭:“會!”犀利哥淚流滿面,這尼瑪直接當面扯謊都不帶臉紅心跳的,跟王策這種人聊天你是真心傷不起啊。

王策頓時不滿,這是什麼表情,憑什麼懷疑他的誠信,他的誠信有政府背書呢:“你這個態度要不得,要改。我素來不騙人,句句真實!”

犀利哥覺得不能再蹉跎這個誠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