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皮夾克。

“不要碰我──”伊藤忍大吼一聲,猛力地掙開展令揚的手,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般,倒退了好幾步。

定神之後,赫然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柔語氣加以解釋:“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身體──”該死!他幹嘛道歉?

可是他又不想讓這小子誤以為他不喜歡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想被他誤會。見鬼!他幹嘛這麼在意這小子?

偏偏他心裡又十分搶心展令揚會因此生氣,不再搭理他。

他因而不敢正視展令揚的視線和神情,但愈是不看心裡愈加忐忑不安。

“唉呀呀,同樣是男人,摸一下、看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其實是女兒身,所以才怕我看?”展令揚還是一副不正經樣。

“誰說我是女人!”幸好令揚沒生氣。

“那就是同性戀囉?”

“我又不是變態!”很奇怪,和這個小子在一起,他似乎很容易激動。

“那不就沒問題了?還是把衣服脫下來,讓我幫你看看傷口吧!”這才是展令揚的目的。

“我──”

“難道你想因為一時大意而引起傷勢惡化,最後慘遭截肢的命運,而成為獨臂龍?”危言聳聽他最在行。

“你少胡扯,這麼一點小傷──”

“我知道了,原來你怕痛,萬一讓我幫你療傷而痛得哭出來就丟臉丟大了,所以你才不肯讓我幫你療傷,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笑話,少看扁人!”

“你就別再掩飾了,怕痛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不會笑你的。”展令揚一副“一切我瞭解”的惹人嫌表情。

伊藤忍快氣炸了。

“我說不是,你聽到沒?”明知他是故意激他,他偏就是剋制不住。

“既然不是,就把衣服脫掉。”展令揚又繞回正題。

“哼!”伊藤忍索性把臉側開不理他,態度倒不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

展令揚這個人就是天生厚臉皮,下一秒鐘便又不請自來的黏到人家身邊,自動自發的脫人家衣服。不過這回伊藤忍居然沒有再反抗,任由他去。

展令揚避開他左手上臂的傷口,把他的衣服褪下來。

由於伊藤忍裡面沒有另外穿任何衣服,所以黑色緊身皮衣一脫掉,上半身便完全赤裸。

在月光的照拂下,他背部縱橫無數的傷痕一覽無遺,全是大大小小早已成為歷史的鞭傷。

此時伊藤忍的側臉看起來像上了一層冰蠟,沒有任何人類的表情,正是因為背部的鞭傷,他才不肯讓任何人碰他的身體,尤其是裸體時。

展令揚輕輕的從背後緊緊擁抱著他,下巴枕在他微微抽緊的肩膀,在他耳畔低低沉沉的說:“很痛吧?”

伊藤忍頓時背部一片燙熱,他很想甩開他、惡狠狠的罵他:“關你什麼事!”

然而,他卻罵不出口,反而動也不動地接受他帶給他的溫暖。

他從小就討厭和別人有肢體上的碰觸,甚至不讓別人靠他太近,就算不得已被碰觸,他也都無知無感,或者只感到冰冷。

這回卻不同,他從沒想過被人擁抱的感覺會這麼溫暖、這麼舒服。

更甚的,他居然產生了眷戀的感情,心情異常澎湃激盪。

或許是這份擁抱的暖意,溶化了他冰封的心湖,他不覺說起了從不肯讓人知道的秘密──“這些鞭傷是我那個自認是我父親的陰狠男人制造的。他殺了我母親,一廂情願的把我帶回去,想要訓練我當他的繼承人。我非常恨他,死也不肯乖乖聽他的命令,他便對我揮鞭相向,以為可以用暴力迫我屈服。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失策,他愈是強硬我愈反抗。有一次,他下手太重差點打死我之後,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