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親非常清楚,小小年紀已經媚到了骨子裡,長大後更加不得了。這十幾年,她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為什麼倫希家族會遇上這樣的事,雖然每次思考問題都會讓她的大腦抽疼不已,但一個問題想得久了,總能想出些頭緒。

在幾個月前,她突然明白了,倫希家族被人算計了。清溪城裡,有一股勢力在針對她們,並且一步一步將她們逼上絕路。而且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絕對和她的女兒有關,或者說和她女兒身後那幅奇怪的圖案有關。

她最近有種預感,圖窮匕現的時刻就快要來臨。而在此時,家中來了一名靈魂深思者一一名太陽神僕。她下意識就將這兩人劃到了敵對勢力上去。何況她病了十幾年,沒有人一個知道原因,這個號稱是太陽神僕的女人來了,卻只花了幾分鐘就說出了她的病況,更重要的是,她剛才看出來了,這個名叫白敏,美得不像話的女人,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女僕……太陽神僕的身份何等尊貴,怎麼會屈居在凡人之下,就算是靈魂深思者也不可能折服一名太陽神僕。因此,她覺得自己看穿了這兩人的‘真面目’,自然就起了防範之心,覺得自己女兒被人騙了。

陳賢頌只覺得對方的態度似乎有些古怪,但想到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十幾年,疾病纏身,看不見未來,還要擔心自家女兒,久而久之精神上,或者情緒上出些問題也正常。白敏倒是敏銳地感覺到了凱瑟琳對陳賢頌的敵意,只是晶片將凱瑟琳的威脅度評價為‘極其低下’,她也就沒有必要進入預防反制程式。

凱瑟琳見陳賢頌沒有反應,她繼續說道:“所以我想知道,閣下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我女兒背後的圖案究竟藏有什麼樣的秘密,就算是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吧。”

話說到這裡,陳賢頌終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他說對方的話仔細回想了一遍,然後才不太確定地反問道:“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我們並沒有抱著惡意而來,你太概是將我們和某些人弄混了才對。”

“加菲貓從來不會用語言告訴世人它的兇惡,它們只會用行動來表達。”凱瑟琳冷冷地說完,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媽媽,大哥哥真的是來幫我們的。”弗郎西絲幫陳賢頌講好話。

可惜凱瑟琳不信,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女兒的臉:“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這世界要比你想像中的更加黑暗,更加無情,媽媽不能保護你,真是不稱職啊。”

“媽媽……”弗郎西絲知道自己母親身體不好,所以她從來不會惹母親生氣,聽到這番話後,她明知道母親錯了,卻不敢指出來,怕影響母親的情緒,加重病情。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中,小傢伙只得向陳賢頌投去歉意的目光。

陳賢頌為難地抓了抓頭,他沒有處理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站在一旁的白敏突然說話了:“她患有輕微的被害妄想症,現在小頌你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讓她自己靜一靜,等上一段時間,她大概就能自己想明白。”

陳賢頌十分相信白敏的判斷,他向凱瑟琳禮貌告辭,在門屋子的時候,小弗朗西絲追了上來,她的表情相當擔憂:“大哥哥,對不起,我沒想到媽媽她……”

“沒關係。”陳賢頌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等你媽媽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們再來。”

然後兩人離開,弗郎西絲站在門口靜靜地往著陳賢頌的背景消失在黑夜中,好一陣子之後,她才轉身慢慢回到房中。

因為長年累月不能下床,沒辦法到戶外行走,凱瑟琳視力有所下降,但是聽力卻大幅度上漲。陳賢頌和弗郎西絲在樓下的對話,她躺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生病的人在夜晚不太容易入睡,況且她在床上躺了十幾年,更是不容易睡著。

無所事事的人喜歡亂想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