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不是朕的問題了。”

楊堅又微微一笑:“那就是貴府上規矩好像不太合理吧!”

楊素擦了額頭上一把汗,“是!臣疏於管家,以致家事煩擾陛下,臣有罪。”

“罪倒是沒有什麼罪,只是朕很喜歡元慶這孩子,勇猛、誠實、更有孝心,一個十歲的少年尚知贍養乳母弱妹,讓朕真的很感動,和朕幼時很像,朕和他很投緣,楊愛卿,這孩子朕看中了,你替朕好好培養他,朕希望他將來能成為第二個楊太僕,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楊素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他當然明白,聖上的意思就是讓元慶繼承他的事業,這是聖上開了金口,也就意味著他們楊家能繼續被恩寵下去。

“臣絕不負聖恩,一定將元慶培養成材。”

楊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好吧!這件事就不提了。”

楊堅取過長孫晟的奏摺,“朕想再和你好好商量一下突厥之事。”

楊堅又吩咐宦官,“去把高相國也請來!”

。。。。。。。。。

元慶先去利人市,將野豬和山雉賣掉,得錢十五吊,收穫還不錯,他回到楊府時,天已是黃昏時分。

眼看到上元節,這兩天楊府也格外忙碌,所有的族人下人在都忙著佈置花燈,走到大門前,老遠便看見四叔楊積善在指揮幾名家人掛四盞大燈籠。

這幾年因為楊玄感、楊玄獎、楊玄縱等嫡子都在外為官,家中以楊積善為長,他便漸漸開始受到重視,尤其楊素的後妻賀若雲娘和玄感等子關係很僵,因此賀若雲娘便有意拉攏重用楊積善,使楊積善逐漸成為楊府的大管家。

從前家人們都叫他四郎,但現在則稱他為‘四爺’,以示他地位尊崇,楊積善老遠便看見元慶,卻裝作沒看見。

在所有的後輩中,他惟獨對元慶有點懼怕,既不會對他優待,但也不敢刁難他,從來對他不聞不問。

元慶小時候對楊積善恨之入骨,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心中的仇恨也漸漸淡了,他上前笑著打個招呼,“四叔,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去忙吧!”

楊積善不冷不熱地回答一句,又轉頭去關注掛燈籠,“小心點,這燈籠可貴了,別弄壞。”

元慶也不生氣,這時,門內走出一個又胖又高的少年公子,身著錦袍,頭束金冠,頗為胖大威風,他甕聲甕氣對楊積善說:“爹,給我五吊錢。”

這個少年就是楊積善小兒子楊巍,從小就是元慶的死對頭,不過自從元慶學武后,基本上和他再沒有什麼瓜葛,他聽說楊巍也在楊府練武堂中學武,這小子頗有力氣,楊府大武師叫趙伯明,也是京城有名的武師,誇楊巍有天賦,悉心為他築基,教他學武,五年下來,楊巍成為楊府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不過秉性難改,他先是在私學中稱王稱霸,勒索其他楊氏子弟的錢財,這兩年他父親地位上升,他更是飛揚跋扈,欺凌弱小,他尤其受祖母賀若雲孃的寵愛,但凡有人告他,就會被賀若雲娘壓下,使他更加有恃無恐。

楊積善眉頭一皺,不高興地對兒子道:“前幾天不是剛給你二十吊錢嗎?怎麼又要錢。”

“爹,我是去買藥,練制丹藥還差幾味關鍵的藥,我錢不夠。”

“屁話!”

楊積善更生氣了,“早上你師傅才送來三百丸丹藥,說夠你用一個月,你別想騙我,去吧!我沒錢給你。”

楊巍恨得一跺腳,“不給就不給,我問祖母要去。”

他怒氣衝衝地走下臺階而去,楊積善哼了一聲,在後面罵他:“你敢問祖母要錢,我打斷你的腿!”

元慶對這父子沒有興趣,又繼續前行,他不能從大門進,必須走西門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