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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酒精的原因,那雙平日裡浸著漫漫暗色的黑眸,此時竟然呈現出一種溫和的模樣。
就連沙啞的嗓音,也多了幾分不太明顯的柔和,“知道就好。”
林初收起了那不達眼底的笑,移開視線,目光落在窗外的那片夜色裡。
淡淡的道,“你睡這裡我就換一間,你不睡就出去。”
她之所以沒有跟祁銘睡在一起,就是因為她知道陸淮安會時不時犯病,不想嚇到兒子,也不想把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施加在兒子身上。
沒能給祁銘一個完整的家,至少要讓他的童年跟其他孩子一樣,乾淨純真。
陸淮安握住女人的手,目光落在那一圈明顯的紅痕上,彷彿有輕微的疼痛感哽在喉頭,混著鮮血。
但說出口的,也就只有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給你擦藥。”
他帶進來的藥膏,就放在床頭櫃上。
清涼的薄荷氣味蔓延至鼻息,緊接著手腕上的面板神經就傳來清涼的觸感。
林初面無表情的把手抽出來,這是最單純的排斥,清淡的嗓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陸淮安,別做這些讓我反感的事情。”
手是他綁的,傷是他給的。
事後又來給她擦藥,不覺得可笑麼?
陸淮安抬眸,目光裡複雜的情緒已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晦漠的深邃。
他重新捉住女人的手,不疾不徐的陳述,“想早點睡覺,就安分一點,小初,你知道我的脾氣,哪怕是擰斷你這條胳膊,藥也還是要擦的。”
林初不甚在意的輕笑了一聲,“那你擰吧,哪怕是斷了,我也不會配合的。”
性格相似的人在一起,總要有一方收起脾氣,才能相處的簡單一些。
過去,低到塵埃裡的人,是林初,磨平所有的稜角去靠近對方的人,也是林初。
而現在,都是一樣的尖銳。
陸淮安凝著女人輕緲冷淡的小臉,劍眉微微皺起。
他也不再說話。
丟了手裡拿著的藥膏軟管,然後把靠在床頭的女人撈到懷裡,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用巧勁將她的身子困在方寸之間。
林初的背緊貼在男人的胸膛,濃烈的酒精氣息衝進鼻腔,混著清冽的薄荷,攪亂了她的神經。
“陸淮安,你放開我!”
壓抑的聲音充斥著惱怒,顯然是已經煩躁到了極致。
陸淮安冷峻的五官無波無瀾,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鬆懈,淡淡的道,“如果不想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就不要繼續動,我時間很多,可以陪你耗著。”
林初當然知道陸淮安不是在開玩笑,他能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出來。
她幾乎整個人都被困在男人懷裡,靠的極近,隔著夏日薄薄的睡衣,她能情緒的感覺到屬於他的體溫。
空氣裡是劍拔弩張的氣焰,但從第三視角來看,更多的成分是曖昧。
林初掙扎的動作停住,一個字都不想再說了,目光清淡沒有溫度。
察覺到女人態度的改變,陸淮安便鬆了扣在她腰肢的力道。
重新拿起桌面上的藥膏,擠了些在指腹上,塗抹在她手腕那一圈勒痕。
傷痕有多重,就表明當時她到底有多厭惡和排斥。
沉默,房間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林初還未恢復平緩的呼吸聲。
林初沒有不安分的掙扎,擦藥這樣簡單的事情,半分鐘就夠了,但陸淮安卻用了五分鐘。
從左手到右手,力道輕而緩。
似乎是已經忍到了極限,林初推開男人的手,從他懷裡逃離,聲音冷淡,“藥已經擦好了,你可以出去把門帶上了。”
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