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進行隔離治療。但各府執行的情況到底如何,或者是有沒有收到總督府的令諭都還不得而知。關天養得知了嚴榮的擔憂,就說讓杜若親自跑一趟,若是情況當真不妙,還得去一趟中京,請皇帝下旨,調臨近幾省的力量支援。

杜若當然不想走,說眼下她是唯一能夠剋制屍毒的人,若是她也走了,所有人的安危都將面臨極大的威肋。

關天養何嘗不知杜若的話有道理?可眼下除了她,還能派誰去跑這一趟呢?都已經七天過去了,玄武宮還是沒有露面,想必是被更重大的事情絆住了腳,不然絕不會置九夏城於不顧的。沒有玄武宮的援助,他就是唯一能夠與殭屍拼殺和保護嚴榮一行安全的人,一旦離開,萬一事態有變呢?以杜若的實力,不但保不得這些人的周全,連自己的命也得搭進去。相比之下,他寧願忽略這些人的死活,也不會置杜若的安危於不顧的。正要施展口舌功夫說服杜若,就見一名屬官站了出來。

“大人,杜姑娘不能離開,關老闆更不能走。”

總督府的屬官加上書辦、吏目、護衛共有上百人,關天養識得的只有那麼幾個。這人一開口,他就感覺聲音就令關天養感到很是熟悉,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江先生,怎麼是你?”

此人正是江斷流。原本是前任督政使葉之皓的幕賓,又是聲聞三楚的九夏名士,卻不知因何成了嚴榮的屬官。

江斷流揖手一禮,說道:“正是在下。大人,據下官看來,關老闆若一走,事態若有反覆,我等皆死於葬身之地,防控大業也將毀於一旦;杜姑娘若是走了,一旦出現新的感染者,情況也會迅速惡化,局面難以收拾。”

這些道理嚴榮是清楚得很的,他敲著脹痛的腦門,問道:“那依你之見呢?”

“若是大人信任,下官願跑這一趟!”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都指責江斷流是藉機逃跑,還有人罵他是膽小鬼。江斷流倒是鎮定得很,一言不發。

嚴榮似乎也在懷疑江斷流的用心,沒有立即應允,而是扭頭看著關天養。

關天養笑道:“江先生,不是在下看不起你,而是此番任務遠比你想像的更重要,更復雜。你當真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問話之際,又跳出了數人要爭著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江斷流衝關天養一揖,侃侃地說道:“關老闆可是說的入京面聖一事麼?江某不才,自信還能夠辦成。”

“你怎麼辦?”關天養冷冷地問道,“擊登聞鼓請見麼?”

江斷流沒有答,而是冷眼瞧著一眾同僚,“若是執行任務的是各位,請問如何才能面見聖上?”

按大玄朝律制,三品以下官員非奉詔不得面聖。三品以上官員面見皇帝也得經過宮內府的稽核,若無機樞要務或是極為正當的理由,宮內府根本不必稟知皇帝就可直接拒見。總督府一眾屬官,職銜最高者不過六品,連直接面見宰相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皇帝了。端鳳門前架有登聞鼓,專為有極重大冤情不能申訴的官員而設。一旦敲響,宮城震動,皇帝必須得親自接見。但大玄朝立國兩百餘年來,敢去敲登聞鼓告御狀的官員不過區區數人。可端鳳門位於宮城之內,非五品以上官員不得入內,總督府一應屬官,連進宮門的資格都是沒有的,又怎麼去敲登聞鼓?

關天養只從說書先生口中聽到敲擊登聞鼓,皇帝必然接見的說辭,卻從未細究其中的制度,所以才會信口道來。不論是嚴榮還是別一眾屬官,竟都沒有懷疑他不知道敲擊登聞鼓官階限制。

面對江斷流的質問,有人說直接去內閣請見,也有人說去宮門叩請,還有人說京中有熟人,可以轉託請見云云。

江斷流聽了,嘿嘿地冷笑道:“照你們這麼辦,怕是等到明年也見不著皇上。”

大家都怒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