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養走了兩步,聽得身後有風聲襲來,裝作伸了個懶腰,又給化解了開去。重重地打了個哈欠,說:“今天可累死我了……”就開始脫衣服。

那人顯是急了,一步搶上來,揮刀往關天養肋下削去。關天養裝作被褲子絆了一下,又一個趔趄,順勢倒在了床上,還說:“早知道該把燈點上了……哎,算了,明天要辦的事還很多,睡吧!”

那人三招落空,氣得差點沒吐血,正要合身撲上來,將關天養當場剁了,就聽得風聲響起,一件衣服當頭罩了過來。按說該輕而易舉地避開才是,可連閃了三次,還是見衣服兜頭蓋了下來,心下頓時說不出的納悶。正要將衣服扯上,就感到後背一涼,渾身力道盡失,脖子一緊,已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勒住了。

“姑娘,大半夜的跑到我房裡來,你什麼意思呢?”

那女子又驚又駭,這才曉得關天養的實力強過她太多了。可南海離宮門下最擅於在惡劣環境下的戰鬥,形勢越危急,反而越能爆發出越強的戰鬥力。悶哼了一聲,身子不向外掙脫,後面向關天養的胸前貼了過去,後肘也順勢往關天養肋下‘章門穴’撞了過去。

她的應變可謂十分的迅速和巧妙。往後退能消掉關天養手臂的緊勒之勢,肘擊則可反制敵手,取得扭敗為勝的機會。

如此一來,當真是變生肘腋,實在教人防不勝防。若是關天養不能覺察,拿出有效的應對之策來,怕是就要栽在女子手裡。

女子本以為這招十拿九穩,就算不能制住關天養,也定教他當場受傷。不想她身子才往後貼去,關天養的手臂順勢勒緊了,哪裡還能貼身下滑,脫出困去?手肘撞在肋下‘章門穴’上,也是感覺有如撞在了銅牆鐵壁之上,非但沒有制住關天養,反而還震得自家的骨頭生疼,忍不住哼了一聲。

關天養哈哈笑了起來,“姑娘,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手臂一鬆,一把將女子推到了床上。

女子驚呼一聲,翻身跪起,將彎刃橫在胸前,怒斥道:“你要幹什麼?”頭髮一甩,一蓬淡淡的青煙直襲關天養。

房裡一往漆黑,若是尋常的目光,哪裡能夠看得見這蓬青色煙霧呢?關天養目光如炬,纖毫之塵尚且瞞他不過,何況是偌大的一蓬煙霧呢?當即將手一揮,劍氣應手而出,將煙霧盡數裹住,丟擲了窗外。

女子看著那瑩白色的光珠,驚詫之極,質問道:“你,你是修行者?”

關天養笑道:“我若是修行者,你豈還有命在?姑娘是南海離宮門下吧?在下關天養,對貴派並無惡意,姑娘不必緊張!”

“什麼?”女子失聲驚呼,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說不出是喜悅,還是震駭,“你,你也叫關天養麼?”

關天養心下暗笑道:“什麼叫‘你也叫關天養’?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關天養麼?”略一分辨,就覺得女子的眼睛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記過,便笑道:“這個,在下好像沒聽說還有人叫關天養的呀?姑娘既聽過在下名號,那也省下了一番解釋的功夫。”說著,拿拿起了火折將,將燈燭點亮了。

女子藉著燈光一看,驚喜無限地叫道:“天養,真是你,真是你呀……”跌坐在床上,捂面哭了起來。

關天養啊了一聲,頓時傻了眼,說道:“這,姑娘,你,你是怎麼了?”

女子旋又破涕為笑,當場將面巾摘下,說道:“我是你柳姐姐呀,你不認得了麼?”

柳姐姐?柳婭?

關天養定睛一看,雖說已經快十年不見了,柳婭將當年成熟了許多,但相貌並沒有大變,一眼就認出確實是當年多方打聽皆不知其生死和下落的柳婭,頓時喜得怪叫一聲,衝到床前,拉住柳婭的雙手,“柳姐姐,真,真的是你呀?我,我不是在做夢吧?”激動之下,眼眶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