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被打倒,嚇得臉色比袍服都還要青,高聲嚷道:“來人吶,來人,造反了,有強賊造反了……”便又有幾名兵丁挺著長槍圍了上來。

關天養走上前去,淡淡地掃了眾兵士一眼。這些兵士都是鎮軍,負責地方治安的,並沒有上過戰場,哪裡經受得起關天養滿含肅殺之意的眼神?一個個的如遭雷擊,頓時呆在了當場。關天養搶過馬鞭,輕輕一帶,便斷成了數截,然後將那被抽打得渾身是血的漢子扶起,問道:“大哥,怎麼回事?”

那漢子已是處在昏迷的邊緣,哪能答話?倒是那婦女哀聲道:“都是我們家孩子不好,衝撞了大人的馬,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不好……”還是一個勁地叩頭,並不為有人出頭就覺得得救了。

關天養哦了一聲,將漢子交給杜若救治,盯著官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職守何處?”

九夏驚變

【四百三十五、假欽差】

官員想擺出官威,奈何關天養的眼神比督政使發怒時都還要可怕,頓教他渾身哆嗦得像篩糠一樣,吃吃地答道:“本、本官,不,下官李允正,現、現為鳳、鳳陽縣正堂……你,你是何人?”

“鳳陽縣正堂?”關天養質問道,“既然身為百姓父母,為何不牧守一方,勤政安民,卻在此作威作福來著?”

“這,這,鳳,鳳陽,那個鳳陽有魔獸……”

“鳳陽有魔獸,所以你就棄城逃了。是麼?”

“不,那個,下官是,是去報信,對,是去報信請援的!”

“報信請援派誰不行,偏得你一縣之尊親自出馬?任期之內,無令擅令職守,該當何罪?”

官員被關天養這一喝問,非但沒有嚇懵,反而還醒過了神來。深知擅離職守之罪一旦被問實了,好不容易掙來的前程必然完蛋。當下壯起膽子,乜斜著眼上下打量了關天養一番,色厲內茬地問道:“你是何人,竟敢過問朝廷之事?”若不是見關天養輕輕一拉就將馬鞭扯成幾截,本領委實深不可測,已喝令士兵拿下了。

“我是誰?”關天養笑了起來,“我是能殺你的人。你信不信?”

官員一顫,嚇得差點癱倒在地,好不容易鼓起的容易又丟到了九霄雲外,指著關天養道:“你,你,你敢!謀殺朝廷官員,可是,可是滅門大罪……”

關天養笑道:“對別人來說是這樣,但我正好有這個權力。現在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條,馬上回鳳陽縣,召集軍民人等,堅守城池,在形勢沒有壞到不可為之前,不得擅離;第二條,地方官員丟疆棄土,罪在不赦,主官斬立決,屬官絞立決,家屬一律發往北疆為苦役。李大人,你選哪一條?”

“我,我……”官員被關天養的氣勢所懾,連發作都不敢了,只是質問道:“你到底是誰?本官奉有朝廷密令,難不成還需要向你告知不成?”

關天養似乎已喪失了繼續詢問的耐心,冷冷一笑,“是嗎?”探手一抓,一柄腰刀離地飛入他手中,順勢一撩,官員的腦袋便從脖子上滾落在地,翻了幾個圈,兀自還在驚恐地眨著眼皮。隨著一蓬血雨從胸腔裡噴濺而出,官員的身軀這才倒了下去。

“殺人了,殺人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官道上的人潮頓時亂了,尖叫聲響成一片。

杜若見關天養一刀將官員斬了,也嚇了一跳,驚問道:“天養,你,你這是做什麼?”

“做我該做的事!”關天養面對逼過來的人群,也不懼怕,跳上馬車,高聲道:“安靜,都聽我說!”他這一嗓子暗運原力,便是數里之外也能清楚地聽見。“我是奉皇帝之命巡視地方的欽差,此員身為鳳陽縣令,不固守疆土,未經請旨,擅離任所,依律當斬。我不過是奉旨行事,與你們無涉,都趕路去吧!”又軟硬兼施地安撫了一通,路人才將信將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