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恭恭敬敬地執了晚輩禮,還叫他當場跪拜了,叩了三個響頭。聽說這人是玄武宮的真人,史文淵哪裡管是什麼身份,硬是響噹噹的叩了九個響頭,最後還得了一份見面禮。

接著見了杜友逢。這回他看出關天養的恭敬是發自內心的,而且是既敬且畏。杜友逢雖然神情淡淡的,但言語間卻暗暗透出了讚賞之意。叩過頭後,杜友逢也沒有給史文淵見面禮,不過關天養告訴他,這人就是‘杜姑娘的父親’,他頓時恍然大悟,暗說:“原來是未來主母的父親,也就是小關少爺的岳丈呀……”

拜過了杜友逢,就撞見了長寧子。史文淵是個機警人,察顏觀色的本事絕對一流,見關天養雖然保持著十二分的客氣,但語氣裡也透著十二分的冷慢。怪的是長寧子明明看出了關天養不待見他,也不生氣,反而在言語上很是一番的恭維。而這一回關天養也沒叫他叩頭就作揖別過了。

兜了一圈後,就見到了重極門的魯長恭。見到這許多人,史文淵發現關天養與魯長恭的是談話是最隨和親切的,且毫無避忌。在得知此人就是重極門的進道院主後,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在向魯長恭叩頭之際他心下就在總結:玄武宮是面面交相的朋友,不能得罪,但也沒法子交心;小蓬萊是長輩,是自己人,沒必要客氣,但必須得尊敬;三清教是有過節的,只是面子上需要維持,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重極門是真朋友,什麼都可以說,沒必要回避。

史文淵叩完頭後,魯長恭也只是虛扶了一下,關天養說以後他若沒空,就讓史文淵去千陽山領貨,免得再派人跑一趟。魯長恭就叫申廣平和他親近親近。申廣平雖是修行者,但在史文淵面前並沒有端半點的架子,很是隨和,這不免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每件法寶都規定了品鑑的時限,若是一直捧著不放,別人還怎麼看?

整整一個上午,史文淵都跟著關天養見人。若換作別人,怕是早被折騰得頭昏腦脹,分不清誰是誰了。可他有樁奇特之處,便是記憶力超群。雖還沒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只要見過面,說上話了的人,總能在他心裡留下印象,再見面的時候,絕不至於連姓甚名誰都想不起來。

好在來的都是修行者,不免費心招待茶水酒飯和住宿,不然又有得一番折騰。

一整天忙下來,關天養不免顯得有些倦怠,史文淵卻是神彩奕奕,一如剛睡飽了覺起來,活力四射。

“文淵……”在回懷遠堂的路上,關天養笑問道,“看樣子你很興奮呀?”

史文淵道:“能不嗎?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場面,認識了這麼多的世外仙人,嘖嘖……以前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關天養呵呵一笑,“那你都有什麼感想?”

“這個……”史文淵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說:“太具體的感想還需要好好地總結,大體上嘛……不是我不恭敬,實在是覺得這些仙長們其實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關天養頓時大笑起來,拍著史文淵的肩膀道:“這就對了,也不枉我今費了這許多功夫帶你認識他們。你就得拿他們當普通人看,別覺得他們高人一等。記住,以後跟他們打交道的機會多得很,該你端架子的時候就得端。當然,大多數時候還是客氣些好,和氣生財嘛……”

史文淵品得出關天養話裡的意思,含笑應道:“是,小關少爺,我明白……”

好在幽靈宮主辦此類大會的經驗最是豐富,再加上有乾坤庭作為後臺,防護周密,也沒哪個敢來作亂,倒是省了關天養不少的心。當晚他也沒回關帝廟,徑直安歇在了懷遠堂的後院。

第二天是出價日。按幽靈宮制訂的規則,此番是暗拍,每人皆只有一次出價的機會,午時三刻之所,有意者皆可將價格寫在符牌之上,交到幽靈宮執事處。下午未正時分公佈,申時初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