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齊世武一想有他這樣身手高絕的人護衛在側,便是萬軍叢中也不會有失,便道:“去看看也好!”

馬都是上等的神駿,不到一個時辰,齊世武一行數十人便抵達了南苑軍轅之外。隔著老遠,就聽到營裡傳出的喧譁之聲,好多人都嚷著要殺了齊世武,說他是個只曉得喝兵血的貪官、髒官。

這一路上,齊世武的臉都又陰又黑,聽了這樣的話,也沒有變得更壞,只是冷哼了一聲,勒馬衝進了轅門,見有士兵來攔,就喝道:“齊世武來領死了,有什麼衝著我來便是!”他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營中的人都聽到了,漸漸地便靜了下來。

兩萬餘人的軍營佔地數千畝,中心便是操場,譁變計程車兵將趕來了解情況的兵部左侍朗卓尚志和一干兵部司官都圍在了中心,氣勢洶洶地討要說法。齊世武打馬衝了過去,厲聲喝問道:“這是幹什麼?造反嗎?趙良成,趙良成呢,給本部堂滾出來!”

昨兒聽彭貴仁自稱‘本閣’,現在又聽齊世武自稱‘本部堂’,關天養便有些想笑,暗道:“這些個當官的,自稱可真多。縣令自稱本縣,知府自稱本府,總督自稱本督……大玄朝有多少號官職,難不成每個都有個自稱麼?”

齊世武的喝令之下,面色鐵青的御林軍虎衛營統領趙良成走了出來,大拉拉地一拱手,“部堂大人,請恕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見禮了……”話才說到這裡,齊世武就哈哈冷笑道:“你還曉得見禮呀?你這禮還見得不夠大嗎?嘿嘿,本部堂當不起,也不敢當!”

趙良成怒極而獰笑道:“敢問部堂大人,這一年多來,緣何我營兵士俸銀每月少了五錢?兩萬人馬,每月就是一萬多兩銀子,一年就是十多萬,這些錢都去了哪?誰吃了?還有,我等拱衛京師,盡職盡責,為何要把我們調去豫州。那是送死,送死!知道麼?”

齊世武也不下馬,居高臨下的逼視著趙良成,將手裡的馬鞭甩得山響,格格地笑了起來,“趙良成,你是故意嘯眾鬧事,是不是?”

“末將豈敢,還請部堂大人明示!”

“去年二月初八,部裡召開會議,你也親自參加了的。當時就明確告知了,奉內閣訣議,即日起凡我大玄朝府軍士兵每月俸銀降五錢,省下來的錢都用作為駐守洛陽的打造裝備了。兵部、戶部還有工部皆有賬可查,難道是我齊世武私吞了?還有,漫說兵部還沒有呼叫御林軍駐守豫州的想法,即便是真有,爾等身為軍人,豈能因畏死而抗命?趙良成,本部堂素來看你還算老成可靠,不想也是個奸滑之輩。說,是誰指使你煽動士兵譁變的?”不待趙良成答話,就高聲道:“眾將士都聽清了,減俸銀乃是內閣訣議,兵部也是奉命執行,絕無私吞餉銀之事。設若真有此類事情發生,本部堂向各位保證,一定嚴加查辦,絕不辜怠。至於移守豫州一事,那更是笑話。我大玄立朝以來從未有御林軍駐守地方的先例,若是把你們調走了,誰來拱衛京師?再者,豫州防務只由豫州駐軍負責,縱然形勢真的危急,那也是從臨近調兵,哪有直接從京師抽調御林軍的道理?這些謠言也不知道是誰捏造出來的,其心之惡毒,實在教人驚懼。還請大家先行回營,該操練的操練,該值崗的值崗。今日之事,本部堂自會給大家一個明確的交待!”

趙良成陰陰地笑了兩聲,大喝了一聲:“慢!”原本已有散去之心計程車兵又將心眼提了起來。“部堂大人……”趙良成依舊不失屬下禮儀,拱手道:“敢問我部兵士每月俸銀是多少,還請明示!”

齊世武不假思索地答道:“御林軍不分哪個哪個營,士兵每月俸銀皆是五兩,扣除五錢後,便是四兩五錢。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趙良成哈哈大笑了起來,“末將沒有了!”

眾士兵頓時又鼓譟了起來,嚷道:“貪官,貪官,貪官……”漸漸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