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然地答道:“他,他不是與仙長們一道的麼?”那人搖頭嘆了口氣,說:“胡鬧,他半點修為也……”話才說到這裡,便見關天養翻身躍出了城垛,驚呼一聲,“你幹什麼!”飛撲了過去,探手抓向關天養的後心。

關天養之所以撲出去,並不是要尋死,也不是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並非普通人,而是發現在河中翻騰的蟒蛇突然揚起頭,朝城牆上爬了來。身子有碗口粗,長三四丈,渾身的鱗片泛著寶石般的黑色光澤,示威性地衝他噴吐起了烏黑的蛇信,模樣極是兇惡。這頓時教他又好氣又好笑,暗罵了一句:“去你姥姥的……”探爪朝蛇頭抓了去。

在龍山的那半年訓練裡,關天養什麼樣的魔物都遭遇了,熟知其作戰特點和要害,又豈會怕了區區一條蟒蛇?不想才翻出城垛,背後就有風聲襲來,回身見是一名三清教弟子,當場將腰身一扭,避了開去,怒喝道:“你幹什麼?”正是這一岔,蟒蛇電也似地躥了上來,張開血盆一樣的大口,咬向關天養的後頸。

那人不料關天養靈活如此,驚得噫了一聲。見蟒身咬向關天養,驚呼道:“小心!”默唸咒語,一顆碗大的橘色火球脫手飛出,直取蛇口。

關天養衣袖一拂,將火球引向了眼看就要爬上城垛的巨型蜥蜴,冷笑道:“不勞幫忙!”凌空身子一翻,堪堪避開了疾咬過來的蛇嘴,催動原力,五指乘機下扣。撲的一聲,纖長的手指盡沒入蛇腦,猛力一扯,整個天靈蓋都給拔了起來,手心裡兀自抓著完好無損的魔靈魂。失去了蛇頭,蟒蛇也逞不了威,掙扎著掉進了護城河裡。因沒了魔氣護體,當場就被撲上來的鼉龍給分搶著吃了,連皮都不曾剩下一點。一蓬黑氣從魔魂珠裡溢位,便要逃走,關天養啐道:“現在想跑,晚了!”翻掌拍出,一蓬劍氣將黑氣包住,頃時便絞得絲縷不存了。

躍身回到城垛上,關天養拈起魔魂珠,甩掉蟒蛇頭蓋骨,兀自嘖嘖地道:“這顆成色不錯……”收了起來。那名三清教下弟子頗有些驚恐地看著他,“你,不敢請教閣下何人?”說話完了,這才將手拱了起來。

關天養嘿嘿一笑,將擦了蛇血的手絹扔到護城河裡,這才答道:“不敢,後生小子關天養有禮了!”

那人臉色再變,不禁驚呼道:“原本是你?!”

關天養想到三清教的陰陰齷齪,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便別過臉去,關注起了守軍是如何抵抗魔物攻城的。

不看倒也罷了,一看之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說守城計程車兵都是身被精鋼打成的重甲,內襯熟牛皮,每一套就有將近百斤之斤,幾乎是刀槍難入。若攻城的是人,而不是魔物,這樣的裝備簡直就會讓人瞠目結舌——算上精鋼打造的長刀,這樣的一整套裝備花費至少要三百兩銀子。上下駐守在洛陽城的軍隊共有近十五萬,單是裝備一項,花費就要近五千萬兩白銀。要知道普通的府軍士兵配製的是一領牛皮甲、一柄制式長刀、一面生牛皮盾,算上其他的雜項,總花費約在三十兩銀子以內,也就是洛陽城一戶四口之家整年的支出使費。而武裝這樣一名士兵,足要耗掉十五戶人家的整年支出和佔用十個普通士兵的武裝名額——大玄朝立國已將近兩百年,財政本就窘迫,簡直難以想像會花這樣一大筆錢來武裝這樣一支送死的軍隊。

是的,送死的軍隊。

關天養堅定地這樣認為。

因為這些精鐵打成的甲冑在魔物的利爪前完全像是紙糊的,根本不堪一擊。而精鋼打造成的長刀,雖能將普通的牛皮盾輕而易舉地劈成兩半,卻完全奈何不得經過魔氣強化的獸皮。

或許,朝廷認為洛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不論花多大的代價都得守住,所以才不惜投入重金,打造了這樣一支‘鋼鐵長城’般的軍隊,結果卻是把錢扔進了水裡,真要是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