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都不曾瞟一眼,就環視了一眼眾人,起身作揖道:“諸位,這原是我宋家的事,宋介又是晚輩,本不敢勞動大家的。既然今兒都來得這般齊,我也說幾句吧。第一,非是我宋介小氣,非要將先父贈送出去的東西索回,實則是按先父遺願辦理。為什麼這麼說呢?剛才關老闆也說了,先父只當我宋介上下定會盡死於奸人之手,無有幸存,這才將知真齋和天下樓轉贈於關老闆。幸得神靈和祖宗護佑,晚輩僥倖逃得性命,自然該當承繼起家業來。這份轉讓契約的前提就是我宋家上下滿門死絕,方才能夠生效。當初幽靈宮和諸位都不知道晚輩還活在世上,所以認為這份契約有約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晚輩無恙歸來,這份契約自然無效了,所以晚輩並非追索回贈送出去的東西,而是理所當然地收回屬於宋家的產業……”他將‘理所當然’四字咬得特別重,分明是故意與關天養剛才說過的兩個‘理所當然’相應。眾人也都聽出他有故意找茬的意思,卻都恍作不知,反而都是來作見證的,沒必要往這潭渾水裡攪。“第二,知真齋和天下樓我必須的收回來,還有關老闆名下的懷遠堂也得拿出六成股來給我。為什麼這麼說呢?我是有理由的,請大家先聽我說。關老闆有他的能力的人脈關係,這是眾所共見的,若沒有他,知真齋和天下樓斷不能發展到今天的局面。可能力是一回事,本錢又是另一回事。若是沒有本錢,你有再好的能力那又如何?若沒有我宋家產業作為支撐,關老闆縱有通天之能,怕也未必能掙出如今的局面。”說到此處,又將眼神落在安靜地坐在聞遠來下首的關天養身上,身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鄙夷之色,“當初先父好心,僱關老闆來店裡當役工,這也是眾所周知的。先父遇難前將產業轉託於他的名下,已說得明明白白:除非是宋家人死絕了,知真齋和天下樓方才歸他所有。在這幾年裡,關老闆將我宋家的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我自然是感激萬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該揹著我拿宋家的本錢去經營他的懷遠堂。諸位請想,若是你店裡有掌櫃拿著你的錢去做他的生意,到頭來連本錢也不還你,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麼?”

這番長篇大論說完,宋介衝聞遠來和商會理事們一拱手,“我就這兩條意見,請聞執事和諸位前輩仲裁!”便又坐了回來。

誰都看出來了,宋介不單是要索回宋家的產業,而是要整垮關天養。試想,懷遠堂的股份由他佔去了六成,還有關天養什麼事?

雖只有五六年時間,但懷遠堂已經成為三楚鬼市最大的商家,分店開了七家,年收入七八十萬晶玉,誰能比得了?照這勢頭髮展下去,不消得幾年,鐵定成為九州第一的。宋介興許就是看中了這人,所以才想盡法子要將懷遠堂據為己有。

鬧到這一步,誰都不好主動插話,所以都將目光看著關天養。

【三百九十七、宋介歸來(下)】

史玉柱見關天養不說話,就作了個揖,說道:“聞執事,各位理事,宋老闆,史某有幾句話,還請諸位聽上一聽。史某原是知真齋的掌櫃,隨著宋奕宋老闆幹了六年,宋老闆待我也沒得說,信重有加,恩遇非常。知真齋是開元十七年在九夏鬼市落的戶,到現在已有二十九年的歷史了。宋老闆能力如何我沒有資格去評價,在小關少爺接手知真齋時,總資產也不過幾萬晶玉,能接下白鶴宗的生意那也是極難得的了。小關少爺接手後,萬里奔波,好不容易攬回了重極門的生意,又靠著他的臉面和關係,不單白鶴宗主動找上門來跟知真齋做生意,玄武宮下除了萬法教,哪個不爭著來?諸位也都是明白人,試問若不是小關少爺接掌了知真齋,這些門派有誰會正眼瞧上知真齋一眼?”

在場的誰都明白,關天養的路子廣得很,不單與小蓬萊有著極深的關係,修行界各大門派的掌門也都有交情。宋介強詞奪理,鑽字眼子,說什麼宋家的人死絕了契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