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火衛也衝他拱了拱手,說了聲告辭,緊追了上去。

關天養出了會子神,正想著要去知真齋看看,門上迎賓的夥計快步跑了進來,遞上一份名貼。展開一看,見是神霄派的張志禮,關天養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怎麼來了?”想到來的時候這般的巧,必然是與宋介的事情就關,就冷冷地一笑,暗道:“我看你有什麼好說的!”快步迎了出去。

張志禮一身道裝,帶著兩名隨侍弟子,看上去就像遊方行腳,並不像來興師問罪的。見關天養滿面堆笑了迎了出來,張志禮搶先起手一稽,“關老闆,貧道有禮了。冒昧來訪,多有打攪!”

關天養哈哈地笑道:“張真人光臨鄙店,那可是無上之榮耀呀……”長揖拜了下去,又忙站到一旁肅客,往裡讓了去。

在書房落座之後,關天養又讓了茶,便主動問起了張志禮此番的來意。張志禮說是剛從玄武山伏魔觀參加完會議,正準備回雲臺山,路過九夏城,隨便來逛逛,聽得他恰好也回來了,專程來趕來拜訪!

關天養心下暗暗冷笑:“你專程來拜訪我?大白天說鬼話,也只有你神霄派的才幹得出來。”假意客氣了一番,便問道:“敢問張真人,貴派門下可有位姓宋,單名一個介字的弟子?”

張志禮故作茫然,回頭問身後的弟子,“有這個人嗎?”身後弟子忙答道:“回師父,有的。五年前大師伯收了一位記名弟子,便是叫宋介。聽說正是九夏人氏!”

張志禮噢了一聲,笑道:“這幾年我幾乎天天都在東奔西跑,門中的也沒功夫顧得上,倒教關老闆見笑了!”

關天養一聽宋介只是甄志清的記名弟子,便參透了其中的貓膩。記名弟子雖有弟子之名,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頂多能算‘實習弟子’,還不算神霄派門人,連外門弟子的地位也不及。各派往往收有不少的記名弟子,大多是緣於擴充勢力和影響的需要,少部分則是因為實在喜歡這個人,但他不適合修行或是錯過了修行的機緣,再不能有所成就,便收為記名弟子,示以恩寵。若是記名弟子表現得好,做事漂亮,再者師父也極為青睞的話,還是有機會轉正的。但若是做錯了事,師父願承擔則承擔,不願承擔,別人也斷不至於而大加追究。甄志清之所以將宋介收回記名弟子,想來並不是真的看好宋介,而是為圖謀通天鑑殘片埋下伏線。將來若是通天鑑殘片出世了,他便可將宋介立即收錄門下,並大起神霄門下,名正言順地搶奪。若是不能,先將宋介晾在一邊,那也是沒有壞處的。

【四百、交涉(上)】

想到楊縱先前在幽靈宮議事堂上雖對兩名神霄弟子厲言切責了一番,但卻沒有直接問宋介的罪,關天養還只當是楊縱不屑與宋介說話,現在才悟過來:是沒有必要。記名弟子犯的過錯,師父是不必承擔連帶責任的。

暗罵了甄志清的奸詐後,關天養才笑道:“原來是這樣。宋介既非神霄門下弟子,事情就好辦了!”將宋介偽造賣身文書,意圖謀奪自己產業的事情說了一遍,“晚輩原還想就此事上雲臺山向甄前輩討個公道呢,現在看來是宋介私下所為,與神霄派無關了!”

張志禮聽到一半,已是怒意大作,關天養的話聲才落,他就拍掌道:“實在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大師兄見他可憐,好心收留,又將我神霄門下一些生意委了給他經營,不想他竟仗勢欺人,毀我神霄清名,可恨之極。若塵,你去一趟幽靈宮,就說我說的,宋介原非我神霄弟子,他的作為與我神霄派也毫無干係。至於有神霄弟子參與其中,敝派會依門規處置,給幽靈宮一個交待。”又對另一名弟子道:“若真,你去一趟萬珍閣,看到底是誰在助那小子為非作歹,教他們即刻回山,到五行宮去領罪。”然後又嘆了口氣,衝關天養一揖手,“關老闆,實在是……哎,貧道都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了!”